“待雨停了,我让清欢和云青鸾陪你暂居尚书府,郑枫想必是不会回来了,此计算是败了。”沈问卿忽而想起一事,向宋锦提到。
宋锦无奈,说来她并不喜居于尚书府中,还不如去大理寺来得松快些,她道:“即使如此,秋瑟由你处置,我即日便回大理寺,也好破那兵部侍郎家的案子。”
“那案子并不好破,说来这等玄乎之事,仅是让人忌讳得很,无证无据,凭此了案难。”
沈问卿见宋锦提及这事,手轻轻揉摁着眉心,坐在椅上,面容惆怅之绪难解。
“我知此案必将密封成卷,不得开公堂,故而只需将那兵部侍郎家二位娘子请入大理寺,咱们私下理事即可。”宋锦懒懒一笑。
沈问卿闻言点了点头。
二人无聊得很,寻来棋盘闲敲着棋子,和着那厉风暴雨杀了几局,待雨小时才回府。
回到尚书府中,宋锦径直去了正厅,拜访了尚书夫人,言说离府之事,尚书夫人自是允了。
宋锦出府那日,府外长街冷冷清清,尚书夫人含笑着看着那载着宋锦的马车愈行愈远,才看了一眼身旁的韩语信,道:“你可算是放心了?”
“娘这说得哪里话,我本就没有将这位小娘子放在眼里,只是未料她竟是苏王派来的。”韩语信笑吟吟望了长街尽头,才款款而道。
“苏王与我府有恩,不过是借身份一用而已,你爹爹自然是不好拂了苏王的面子。”尚书夫人笑了笑,拉着韩语信的手轻拍了拍,随即二人缓缓进了府中。
宋锦来至大理寺旁的小巷子,下了马车,让马夫自行去庄子,便扯下那人面,从后门走了进去,却谁想一长刀砍来,划破空中,径直捅入了她心肺。
“好家伙,你居然敢伤人!”
顾方大喝一声,跃身忙压住那身穿囚犯服的邋遢男子,那男子佝偻着身子抽出刀,蓬头垢面的,见逃跑无望,充满血丝的眸子狠狠横了宋锦一眼。
收此重创,宋锦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坐青石板面,好在有衙役扶住她,她指尖动了动,捂住伤口,鲜血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泄露出来,滴答滴答滚落在地面,晕成了一团,鲜艳得很。
顾方大惊,吼道:“赶紧去叫大夫,来一个人去叫王爷。”
“头,我们马上!”衙役见那么多鲜血,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宋锦极为不适旁人接触,拧眉正欲避之,转而落入一怀抱,那人神色慌张,抱着她飞似的冲入一室,拿来药就要扯开她衣襟,却被宋锦长指缠住手腕,令其不能动弹。
“我没事。”宋锦说道。
“怎得没事,我给你上药,先止住血。”沈问卿语气止不住的慌乱,顾不得跟宋锦多做言语纠缠,当即撕开了那伤处衣裳,却陡然怔住。
那伤处虽流着血,然以肉眼可见速度一点一点缝合着血肉,还未消片刻,便完如玉璧,仅是铺了一层血面,看着吓人罢了。
“你……”沈问卿好半会才吐出字眼,门外有人大喊大夫来了,沈问卿这才反应过来,遣了那大夫合上门,目光复杂地瞅着宋锦。
宋锦用软被裹住身子,坐在软榻内,长睫微闪,遥遥看着那人衣衫乱乱不堪,面容僵硬似铁,他坐在圆凳上,指尖稍稍一收,沏了一杯又一杯茶,猛地昂头饮下,那茶杯一晃没拿稳,哐当跌落青石板面,碎开了一地。
“那人是逃犯?用何法逃?这大理寺的院子里莫不是还存着重回尸?关大理寺牢狱的,想必都是些凶恶之人,平白出去徒增混乱,是不好的,待明日我去牢狱看望几番,好辩出那重回尸。”宋锦微收一口气,絮絮叨叨说着,却低眸望着那软被上细绣的荣花,连那人看都不看一眼。
“锦锦,你了解我事诸多,可我对你算是一无所知,我只是知道,若是我没猜错,那宋婉儿本姓陈,借了你人面才改名为宋婉,来京加入丞相府,云裳阁乃十年之前驻落宿城,新主旧主无数,我估摸着,这都是你吧。”
沈问卿并不如宋锦所愿接话,又饮了一杯茶,低头涩涩言着,末了又道:“云裳阁到底是算商户所开,然禁术之事恒朝中期早已了断,留至我朝,仅剩传闻,你究竟为何知晓那般清楚?而且能懂阵法,隔空取物,压制得了重回……”
“你都知晓,又何必多问!”宋锦蓦然冷了神色,打断了那人话,沈问卿捏着茶杯,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让你对我说,并非我一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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