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锦这般说着,沈元舒深以为同,连连附和:“皇兄,我和锦锦姐都信任你。”
沈问卿只得认命将那尸体挪至一边,起身后恨不得剁了手,宋锦以手画阵,空气浮起渐渐涟漪,似有银光一过,而后那草丛簌簌声起,忽得有一物落至她手间。
沈元舒和沈问卿定睛一看,便是一木刻的求福娃娃,笑容满面,瞧着喜人得很。
“就是这物?”沈元舒颇有不信。
这娃娃跟寺庙里那些一般模样,也没得什么稀罕的,怎得就能带走人命?
“确是此物,害人多次,这物什血腥得很,还好这世间不存鬼祟之事,没得还要将这含香殿翻了天。”宋锦一笑,用帕子将那娃娃上的灰尘细细抹去,递于沈元舒看。
“不过这宫女死在这,怕是事有蹊跷,我估摸着这尸身于含妃之事多有牵扯。”宋锦徐徐说着,拿着火折子点了灯盏,烛火映着她眸光如星,她长睫飘飞,于颊撒下层层阴影,好看得紧。
这边沈元舒顿然明晓宋锦之言,连连颔首。
“时候晚了,我得先回府才是,劳烦二位王爷了。”
沈问卿一笑:“好。”
沈元舒离宫近,故而出了宫门早些与二人辞别,唯有宋锦沈问卿二人骑在马上,良久未语,仅有哒哒马蹄声响在这空旷长街,渐行渐渺。
“你怕皇家人作甚?”沈问卿终是按捺不住,开言问道。
“听闻皇家子弟个个如虎狼,我自是怕得紧。”宋锦未料沈问卿横出此言,指微微收紧,稍定心神,缓然道之。
“你不与我说实话。”
沈问卿忽得探上她发顶,轻揉了几下,朗朗一笑。
宋锦心头顿紧,抬手轻拍下他手,眉头蹙起,恨不得当即跳下马,然这马高得很,她心头颤了颤,终是合眸不作声。
沈问卿低声笑笑,那声似是钟山之音,又似泉汩清流,幽幽绕于宋锦心间,她侧脸望着那长街尽头,凝神良久。
“不知可有人言过,你这苏王爷像个痴傻的,你且回府多喝几剂药才好,莫白日里空傻痴笑,像个稚儿。”宋锦说道。
“又在调皮。”沈问卿笑眸微弯,轻敲她额头。
宋锦瞳孔微缩,捂住前额,转头愤然瞪着沈问卿,还未待他有言,宋锦抬脚跃过马头,乍然跌落青石板面,她揉了揉脚,面无表情立起。
“王爷还是请回,尚书府也不远了,不用再劳烦王爷了。”
言说着,宋锦甩袖而去,沈问卿怎料这小娘子有通天儿的胆,说跳就跳,见她似是扭了脚,忙翻下马,疾步至前,问道:“你且有事?”
“不劳王爷担忧了。”宋锦头也不回地说道。
沈问卿无奈,只得牵着身后,直至她入了院子,才驻足片刻离去。
厢房灯火微燃,宋锦轻轻揉摁眉心,才觉身子好了些,拿了剪子去了多余的烛线,她罩了盏,提笔着墨于纸,寻一书看了看,才提笔默默练着字。
“二小娘子,怎得还不睡?”秋瑟忽得从窗边晃过,见宋锦侧身低首不知写着何物,不由讶然。
“你睡去吧,我尚且不困。”宋锦含笑徐徐而道。
秋瑟点了点头,打了哈欠扬长而去,宋锦眸色渐深,一手细细拨弄着另手的指尖,忽得收紧,她修炼禁术多年,如若不是今日那求福娃娃埋得甚深,她也不必动用了阵法召唤出来,今而也就只能希冀那二位王爷莫要暴露她才是。
冥思半晌,宋锦仍是回软塌盖了软被,轻吁一口气才睡了过去。
翌日,宋锦还未出府,便有洛宸前来,也不知是否得了尚书夫人首肯,径直来了后宅,惹得宋锦不由连连蹙眉。
“你怎得来了?”宋锦扯笑问道。
“我来找姐姐玩啊,长街今儿个热闹得很,这宅子里又多无趣,不如陪我去吃茶?”洛宸笑眯眯奔了过来,连揪着宋锦的袖间。
宋锦今日穿了一白锦云鹤齐胸襦裙,外披竹叶浓云大袖,这般的衣装,本是不适出行,还未待她出言拒绝,却望见洛宸那水盈盈的眸子,心下一软,竟是糊里糊涂应了。
出府之际宋锦一拍脑袋,暗道:美色误人啊!
“姐姐,你喜哪家食阁的美食?”还未出几步远,洛宸便问宋锦。
他探着脑袋四处乱望着,手却是一刻也不离宋锦,宋锦好半会才离他远了点,却换来那人委委屈屈的一个眼神,仿若她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
宋锦面无表情:“待饭时,我自是回尚书府,不必这般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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