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大理寺敲花鼓,是乃有冤相报,秋瑟几乎累折了胳膊,才有衙役领她进去,娄潇尚在,近日宛都各府安康,娄潇安详端坐于厅堂之上,谴着丫鬟沏茶。
远观宋锦而来,娄潇噙笑待之:“你且喝着茶,慢慢与我说。”
宋锦脚步微顿,知娄潇是识得她了,也不多做声,移步坐下,轻押一口茶低声絮絮说着,将在兵部侍郎府上的猜测都一一与娄潇说了,唯有把那求福娃娃的事儿隐了,只言说是巫蛊之类的阴邪之物。
娄潇自是不信,笑之:“娘子莫非是糊涂了,还未查清此事就来报冤案,若是去往侍郎府没得那玩意儿,岂不滑稽?”
“大人若是不信,那我也不必强求,只是苦了那二娘子,平白没了孩儿,想必心底闷得很。”宋锦笑吟吟道,却在眸子微抬之时眼瞧见娄潇目露怪异,不觉暗下惦记在心。
“还请少卿大人多加在意那侍郎府事,切莫错了好时机,我乃一贵府娘子,虽说侍郎府家事与我无关,然念着人命忧天,还是前来大理寺报官,望大人怜悯稚子,四下瞧着也无事,我且先行退了。”
宋锦思来想去还是道了别。
今身侧有秋瑟陪伴,做事也不利落,言谈更是要谨慎,她虽与秋瑟何事都谈,然仅是让她别了心头那间隙,好添几分信任。
别了大理寺,宋锦与秋瑟回至尚书府,而兵部侍郎此刻终是回府了,目看那小桌之上摆置的茶碟果碟,不由拧眉问身侧大娘子:“我不在府上时可是来客了?”
“是尚书府的韩二小娘子,喜我这酥蓉果,我便多做了些,膳房里还留存着些,你喜欢我让那……”
大娘子话至一半,被兵部侍郎打断,他蹙眉未解,冷言冷语道:“不必了,没得个这闲情,你还是与我去丽芳院见见娇儿,也好安抚她。”
大娘子笑意未僵,然转瞬间又泛着甜腻笑花,只说是好。
未久,二人行至丽芳院中,入了厢房,那云娇听闻有声而来,忙使力要起身行礼,连连被兵部侍郎拦住,令其忧心不已:“还是躺着为好,你这身子骨虚。”
“孟郎,我云娇愧对你和姐姐,怀了两个一个都未落地,是娇儿的错……”说着云娇泣泪不已,捏着帕子颤着手好半晌才抹去了颊边泪珠,却还是有清泪涌出,坠落在孟山手上,滚落在软被上。
“你……还是莫要这般,好生休养身子为好,先生说了,你这最忌忧心,塘里荷花还正好,待会好让丫鬟扶你出院中坐坐,好调调心。”孟山最是畏怕这娘子垂泪,他本不善言谈,只低眸使眼神向那大娘子求助。
“是啊,娇儿,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之时,你可是天天喜笑颜开,如今哭了鼻子,跟个落水猫似得,孟郎已经好些日子都未睡个好觉了,逝去的便逝去吧,你还有我和孟郎相陪,今儿啊,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大娘子坐在椅上,递于一杯热水,真切叨叨道,云娇接过水,低头抿了几口,方露出一浅笑。
“是娇儿让夫君担忧了,娇儿定然好生安养身子,为孟郎育子才是上策。”
大娘子唇角微微掀起,瞳孔晦暗不明,然她藏得极好,连孟山都未曾察觉,三人叙旧一番,良久才告辞这丽芳院,云娇躺在床榻,力捏着手上杯子,眸子厉色顿现,却蓦然沉下。
“二娘子,你可是有差事?”贴身丫鬟见她表情顿变,连忙转身行礼。
“你说,我怎得一个孩儿都没落得下?”云娇甚有不甘,咬牙切齿问道。
“大抵是命,大娘子不也未曾孕有一子,说来府上也算娘子争气,好歹有个动静,那其他院里一个都没……”见云娇面布狂风骤雨,丫鬟当即闭了嘴,惴惴不安立在一侧。
“莫非有人害我?”云娇思来念去也就这一缘由,不由侧头出声问丫鬟。
“怕也不是,娘子谨慎得很,茶水膳食都是验过的,且是因摔了落了胎。”
“那怕是就鬼魅作祟?”
云娇一个激灵,忙用软被裹住全身,双眸惊慌失措,吓得丫鬟也抖了抖心,瞪圆了眸子四处瞧着,几欲哭出声。
“娘子,我怕那玩意啊!你可别吓唬我。”
“你可是做了亏心事?”云娇捂紧了软被,上下打量丫鬟好几番,目露怪色。
“身为娘子人家,多少都怕鬼祟之物,幼时奴婢那村落常闹鬼,怕都要怕死了。”丫鬟紧贴着床榻,抖落着身子,也不敢多望了,竟是一瞬之下忘了青天白日未能有鬼魅作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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