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事儿到底是要理清的,后宅之事本不该由你管,你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伤了我商儿,也休怪妾身无情了!”
此刻,大娘子显然是动了恼意,立于一旁冷冷言道。
“你!”
曲卫顿怒,却忽而思及何事,甩袖愤愤而立,这二位各自背身,闹得娄潇面色不免尴尬,后陪着笑迎上大娘子。
“大娘子,你且看此事应如何罢了?”
大娘子轻抬下颌,长眸微瞄过那尸身,敛下思绪,而后笑吟吟道:“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大人先走才是,劳烦大人走这一趟,还请大人莫怪。”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置些金条塞到娄潇手心,娄潇知这是让他藏着此事,心下微微不适,然终是接过搁在袖间,正欲转身离去,却还是被将军呵住。
而彼时将军府戒备森严,饶是宋锦攀了那高树,都一时半会下不去,遥遥望去,灯火葳蕤映着那一处人烟济济,好半会逮了空子仓皇坠落,几近扭断了她足。
“娘子你可还好?”秋瑟忙忙搀扶,忧心忡忡问道。
宋锦面容淡然,摇摇头作无碍,随即二人躲着巡逻侍卫,匆匆行至那处,将军等人皆挺身而立,重重灯影笼罩着群人肃然神色,此处甚是热闹,故而宋锦二人也不必藏着掖着。
透过那众多缝隙中,宋锦只隐隐瞧见那青石板面上横尸一具,那面容僵硬青黑,仿若是中毒而亡,如今观之众人,想来毒还未定亦或还未发是何毒。
地上零零散散撒着些簪花衣物,皆为曲商与妙娘平时所用,娄潇一一看过,对着将军曲卫轻轻摇摇头,意是无果。
“即使如此,派人打她二百大板便是,该说的,不该说的,还不一一吐出?当然,她身侧的一等丫鬟亦得吃些板子。”曲卫唇角微翘,派下人去拿板子,作势要打。
“曲卫,你若是真打了商儿,这将军府的门,我今儿个出去了,这辈子都不踏!”见势如此,大娘子也没了好脾性,当即昂首与曲卫直视,目含怒色。
“娘子,可要去?”
见宋锦耸然不动,秋瑟不由忧心而问,然她并不是与曲商素有交情,仅是为了这人是大人所要的,她不能白白看着人丢了命,饶是这曲商娘子是个习武的,可那二百大板下去,是实打实的,就是个壮实汉子,也得丢命。
“莫要,你且随我来。”宋锦见那尸体便心下浑然有数,随即晃晃脑袋,拉着秋瑟隐去。
二人默默前去,宋锦于这将军府住有几日,地形稍有熟悉,兜兜转转几番,终是来一处。
秋瑟抬头惊然:“这不是将军主院,娘子你要作甚?”
宋锦轻轻一笑,随即令秋瑟掷石引得众丫鬟侧目而惑,趁着人走溜了进去,望着那挑高烛台,抬手推之,而后翻身一跃落置窗外。
瞧得秋瑟眼珠儿是滴溜溜圆,直至逃离半晌才低声问道:“娘子你好生厉害,不过你究竟是习得哪种功夫?竟那般算得人在何处,这一路来可都是躲了那些侍卫,实属厉害!”
“说你也不解,还是先离了此地为好,莫要被人发觉。”
宋锦低语而笑,秋瑟心知闹了大事,连番颔首,看得宋锦又些许无奈,也多亏是有还霜在此,免得她贸然探路,这茫茫黑夜中,谁有会顾及窗槛处有一蛊虫呢?
遥遥只听有下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宋锦秋瑟互视一笑,奔了马车,马车内洛宸独然酣睡,发丝紊乱,粉颊诱人,贴在那檀木案上,仿若是微有不适,眉头轻皱,宋锦坐于一旁,唤着马夫去往国公府府,才转头细瞧着他。
忽得一叹。
“唉。”
秋瑟侧目而视,捧着热茶幽然道:“娘子若是喜欢国舅爷也算是好的,毕竟是皇后嫡亲的弟弟,若有要时可利用一番。”
“你休要胡言乱语。”宋锦当即横眉冷对,惊得秋瑟差点将茶浇在洛宸发顶,手忙脚乱摁住茶盖,低头不敢吭声。
宋锦将洛宸搁置在膝盖处,采关冲、期门、风池穴轻轻摁揉而之,见秋瑟目瞪口呆,青黛微蹙。
“不过是些解酒的法子。”
“哦哦。”秋瑟恍然大悟,头点如鸡。
如今将军府主院走水,这夜估摸着只顾那走水之事,又因有人入将军府,这毒杀妙娘凶手又多一疑人,算是救了曲商,故而二人皆是心安。
宋锦轻轻梳着洛宸发,置玉冠于案,目露哀色,她何尝不知洛宸心思,本以为是稚童嬉闹之心,未料还是个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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