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卿气结,手指是紧了又紧,好半会才抚平心间郁闷,肃然坐于一旁。
宋锦面容显露无奈,她乃女儿身,男女授受不亲之理还是懂的,自是不会轻易允了洛宸所求,当即否了洛宸,洛宸哼哼唧唧一番,任宋锦好歹好说后才讲出了那法子。
“你要派人进陈宅?此法甚好,只是要派谁为好?”沈问卿一听洛宸法子,不免轻拧起眉头,这法子倒是不难,然他们几人中也唯有顾方算是闲人。
但众所周知,那陈家少夫人是个小娘子,若是让顾方前去接触,还不得被陈家人带棍打死?
“看来便只有我去为好了。”宋锦见洛宸与沈问卿面露深思之色,轻吁一口气,缓缓而道。
“不行!”
“不可!”
洛宸与沈问卿当即否决此事,然他们终是拗不过宋锦,被逼无奈之下才点了头,宋锦将猫儿转于顾方照顾,而后便从县令府书房拿了一副画笔,匆匆出了府。
寻一僻静之地换了一副平庸之面,宋锦用着从沈问卿二人手中讨来的银子买通了陈家管家,被遣在陈家少夫人院子里当个扫地丫鬟。
“小娘子,我也算尽力了,这少夫人防人防得紧。”那管家领着宋锦行至少夫人院中,探头探脑地望了院内,才压着声与宋锦说道。
宋锦不甚在意,弯眸笑了笑:“如此多谢了。”
虽说这陈家仅是商贾起家,然这宅院瞧着却不俗于官家贵府,高楼飞檐,琉璃碧瓦,长廊弯弯道道看不到尽头,眼下这院子立于湖上,那湖碧碧绿绿的,眼瞧着还有些小鱼儿肆意游玩,雕栏壁画勾勒得极为精致,不由得教人暗叹。
宋锦指尖缠上那长扫帚,一打没一打扫着院落,寻思着如何得陈少夫人的亲近,不过此番遥遥看着也是好的,毕竟身份低微,随处跑着也无人在意,倘若真成了少夫人亲信,反而略有不利。
宋锦心间思量一番,这才好生安抚了自己。
陈家的下人待遇还算极好,由于族里人丁稀少,故而下人也不算多,一人一间厢房,虽说是简陋了些,然倒也算入眼,几日过去,大大小小的杂活丫鬟居在一大院子,闲来无事便喜于叨叨些琐事,也算是得了宋锦心。
“哎,你们说大少爷这身子到底是好没好?我怎的瞧着那少夫人最近神色匆匆的,也不知在干甚。”一捣衣丫鬟歪头侧问道。
“你我都不是陈府的旧人了,连这点事儿都瞧不出来,我看着那大少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打病后都再没出来过,连与少夫人拜堂都是用公鸡替着,若不是老爷身子骨硬邦,我早就给自己赎身走了。”一旁扫地的丫鬟丢了扫帚,颇为哀怨道。
“你真要走?”捣衣丫鬟满脸诧异。
“可不怎的?如今各家府中求得丫鬟都是个少年劲儿,在这陈府蹉跎几年,还不得成老婆子了。”
“得,赶明儿我去烧烧香拜拜佛,求他老天还我个生龙活虎的少爷,陈府主子个个都是个好相与的,我可不想出了府给人贴命。”捣衣丫鬟连连摇摇头道。
“记得唤我一声,据说那寒山寺可灵着呢!”扫地丫鬟一听,连忙喜笑颜开。
“那是那是。”
宋锦于一旁听着,心道这陈府还是个好的,只是她待在这陈府已有几日,不曾细看过那少夫人姑苏,听着那些丫鬟叨叨,她早已得知这姑苏自幼家境贫寒,嫁于这陈家大少爷陈文君也不算稀罕事。
然姑苏是个换过皮的,宋锦唯恐这少夫人寻人使重回之术,逆天改命,那重回之术到底是禁术,她身为前朝公主,在墓中修炼过此术,年幼任性时用此术救过人命,然此术不过是令人为傀儡,又怎得算活人?行尸走肉罢了,还反而累赘了死者灵魂,不得令其转世投胎,细思来人心惶恐。
宋锦嘘吁一番,而后拎着扫帚徐徐行至姑苏院落,却是刚入院中便迎面瞧见了少夫人姑苏正与那身侧丫鬟盈盈侃着,宋锦几步向前行礼,然后默默准备退下,却被姑苏唤住。
“你等等,你且转过身来。”
“夫人有何要事?”宋锦转身低眸言道,她画得是平庸之颜,最是方便行事,故而姑苏也识不得她。
那姑苏少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才浅浅一笑:“你是府里刚招的丫鬟?我怎看得你有些眼生。”
“是。”
“既是如此,你可替我跑一趟膳房?你且放心,这酬劳自是少不了你的。”说话间姑苏从手间褪下一个绿莹手镯,搁置在宋锦手上,宋锦连忙摆手,身子退了几步,神色尽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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