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宋锦低眸细细嗅了一番,甚觉此味有几分熟悉,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她这心头也不明清。
宋锦暗叹,果真是活得久了这脑袋也木了。
膳房于姑苏庭落不远处,宋锦又走得急,还未等姑苏主仆二人归来便到了院落。
内阁有几个二等丫鬟,瞧着宋锦端来药膳不觉面面相觑,不知这一个杂等丫鬟何时入了夫人的眼,那几个丫鬟神情倨傲,轻蔑扫视宋锦几眼,道:“搁在桌上赶紧得走,真是碍眼!”
宋锦低眸笑笑,转身离了内阁。
那几个丫鬟盯着她的背影絮絮叨叨半晌,暗恨踹了踹一旁的椅子。
再几日,姑苏寻宋锦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宋锦百思不得其解,内阁里那几个丫鬟已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是还未下手,她也懒得理会。
“锦欢啊,你且入内阁一躺,扶着少爷出来观观景,免得他发闷。”正在宋锦思量间,姑苏又来唤她了。
宋锦眸光闪烁,低首入了内阁,如今姑苏在,那几个丫鬟未敢造次,仅是暗狠狠横了她一眼。
姑苏身旁的丫鬟早些时候出府了,这才被宋锦得了机会,虽说她不明这姑苏为何信任她,然能接近姑苏自然是好的,思及那身为天阉的陈家少爷,宋锦不免心生好奇。
她算是活得久了,可还从未听闻这等稀罕事。
卷了竹帘,宋锦这才入了内室,眸光一转,眼帘间便映出那软塌之上人的样貌来,
如若说沈问卿是松,洛宸是竹,那么这位倚在软塌侧的小郎君便称得上为寒冬红梅了。
由于久卧病榻,他面容略显憔悴,肤色浅淡,似是淡雪,而双颊晕出红晕来,使他瞧着精神十足,长眸清冷,见宋锦而来不觉打量她一番,他的五官清隽,然未曾有女子秀气,薄唇粉中透出浅白,紧紧抿着,气质清高淡雅,哪里像是商户之子?
宋锦早有听闻这陈文君才华横溢,虽说这才华横溢是彰显于商,但总是不可小觑的,也难怪身虽病重,陈家却不仍弃他。
“锦欢来了,且扶着少爷,我去唤丫鬟于院中置两把椅子。”姑苏从软塌一旁立起,匆匆交代后便出了房,徒留宋锦一人与陈文君静默。
“少爷,你且悠着些,我扶你下塌。”宋锦淡然而前,一手刚扶上那人的胳膊,却见那人开口了。
“世家贵族的小娘子,怎得会居于我这府中?”那人声音清清冷冷的,似是春塘里溅开的水花,乍然让宋锦怔住。
“你是怎得瞧出来的?”宋锦也不掩着,抬眸直视着那人双眸。
那人明明眸子清得很,他的心思仿若清晰可见,然宋锦却百览之下毫无一物,她不由叹然,早有听闻从商之人心思诡异难测,现下却是证实了。
“人有人相,骨有骨相,然面难测其人,而骨中之气却是难以变的,所谓辩人,先是辩气,气由心生,小娘子你举止端庄,言谈神情虽低微,却骨不低微,想来自幼出身高家贵族,这可是骗不了我的眼的。”
宋锦心下骇然,还未再言那人又道:“小娘子行戏子之法,伪作旁人其法并不可取,戏终是戏,伪作于真哪又如何?假的毕竟是假的,真真假假终是有人辩得清的。”
“少爷,你还是且先出房,恐夫人急了。”宋锦敛下眸子,不与陈文君计较这事,如今被这小郎君瞧出端倪,她可得思着换法子了。
“你放宽心,我是不会说与别人听的。”见宋锦如此,陈文君也不再多言,只安抚她一句便下了塌,宋锦低眸微思,寻来披风系在他身上,搀扶着他款款而出。
时近初夏,云光正好,湖里几朵荷花已呈现花苞状,于水上随风摇摆,这风倒也不凉,温温和和的正好,院中置了两把小椅,姑苏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盈盈一笑。
“夫君,你且快来。”
“恩。”陈文君不咸不淡道,神情漠然。
宋锦瞧见此景不免有些讶异,她以为这二人素日里相处得很好呢!谁料见面却是这般冷漠,宋锦低眸细瞄过姑苏,然见她却仿若什么都不知晓一样,笑语盈盈迎了过来。
而后余下时候,便只见姑苏絮絮叨叨的,陈文君时不时点头“嗯”一声,宋锦端着身子立在他们二人身后,双眸闪了闪。
“夫人夫人!”
有一丫鬟匆匆从院外而来,及二人跟前忙行一礼,后起身凑近姑苏耳畔耳语几句,神色紧张,宋锦见此眼神一凛,只是那声音极碎,她仅能听个大概,言语间无非是说有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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