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得一兄弟此生无求。”
“我白邪。”
“我钱志文。”
“今日于此地与钱志文(白邪)拜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祸福与共,进退与共,有黄天可见,厚土为证,永结友心。”
他唤白邪,白日的白,无邪的邪。
他有一个结拜兄弟,唤作钱志文,然而钱志文早早离了乡,他在那个村子呆了许些年头,呆葬了他爹娘,他便出了背井离乡,在桂城见到那位拜了把子的兄弟钱志文,听闻他杀了人,白邪自是不信。
他见那位衣着不俗的姑娘站在街头,便心生一计将她推了出去,顺理成章地救回了钱志文,然谁料那位是长公主殿下,他被寻上了门,和钱志文一同关入牢里。
他觉得他甚是亏了,可兄弟多年,饶是多年未见,他也难以袖手旁观。
钱志文告知他,待钱志文出去,他定然请他吃好的喝好的。
白邪是个穷的,哪里吃过什么好的,他只得暗暗心道,这个浪子算是会逮人心思。
案子查清后,那人还是要关几年,白邪在长街上租了个摊子,贩卖些孩童的琐碎玩意儿,看着他们扬笑的童真模样,白邪的笑意真切了些。
“喜欢吗?”
孩童握着那小小的瓷娃儿,笑道:“喜欢,谢谢大哥哥。”
“大哥哥是个好人,往后定会娶个好看的娘子。”女孩童从白邪手中接过黄澄澄的糖人,笑得白牙缺口都露了出来。
“那哥哥就多谢你这小姑娘了。”白邪拍拍脑袋,转头步向牢狱边。
今日,那人便要出来了。
白邪在狱门口不安立着,遥遥看到那衙役开了镶着铜环的阔铁门,一人背着包袱从里面款款而出,他瘦了,消减的身子比白邪还单薄,他看到白邪在一旁,兴冲冲地奔了上去。
“白兄,我身上还留些碎银,请你吃些好的。”说着,钱志文拍拍白邪的肩头,嗔怪,“你太瘦了。”
“你亦是瘦了。”白邪如是说道。
“呀,我这是英姿飒爽。”钱志文不满。
但他还是如约去请白邪去了桂城最大的酒楼,将上好的菜摆得满满当当,青梅酒散出来的清甜味醉人得很,白邪颤了颤筷子,还未反应,那人将整块肉搁在他碗里。
“快些吃,不然凉了滋味就差了。”
白邪含笑点点头:“好。”
“你在狱中过得如何?”白邪挑了一筷子菜,轻轻问道。
“尚可,不过都出来了,我自是尽快赚些银子才好,爹爹的钱庄都被人夺走了,说来也怪我。”钱志文叹了一口气。
白邪弯眸一笑:“无妨,我会帮你。”
“也是,虽说成家立业,但你我二人当下情况,还是立业为上。”钱志文若有所思点点头。
话音刚落,那人忽得抬眸:“你可有瞧上哪家的姑娘?”
白邪顿了顿,侧眸看了出去,当即笑了:“我这个德行,哪里会有姑娘看得上我?”
钱志文“哦”了一声,再未多言。
待二人出了酒楼,迎面和一对孪生姊妹撞上,那二位姑娘生得眉目清秀,流水眸笑盈盈的,一女唇边点了痣,面容微圆,钱志文和白邪纷纷一怔。
“二位公子,这可是瞧着我们二位呆了不成?”唇边带痣的姑娘扬眉笑笑,用帕子捂着唇,用胳膊肘怼了一侧稍稍呆滞的姑娘。
“公子莫要见怪,是我姐姐调皮了。”另个姑娘微微俯身一礼,让钱志文蓦然亮了眸子。
“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我怎得从未瞧过你?”
二位姑娘互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帕子,引着丫鬟进酒楼里去了,白邪这才拽了钱志文出了酒楼,在长街僻静处歇了脚。
“那两位是曲家的姑娘,才从恒都来的曲家,听闻是个官家女,你还是莫要去讨没趣了。”白邪碎声嘱咐道。
偏生钱志文不服:“我怎得不能瞧上那个姑娘了,我偏偏要问问姑娘名何,你啊,难怪讨不到娘子。”
“哎,你这小兔崽子!”白邪怒了,还未开言,那钱志文就冲了出去,白邪再奔上去时,已然寻不到他影子了。
未久,钱志文回了府,告知了那曲家女的姓名。
“那个唇边带痣的,是妹妹,唤作曲间,姐姐呢,唤作曲因。”
“你不会真去问了姑娘吧?”白邪稍稍急了。
钱志文得意一笑:“我塞了些银子问那家丫鬟的。”
“真是胡闹,你银子甚多吗?不妨都交给我?”白邪从钱志文腰侧夺了钱袋,当即冷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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