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依稀还记得她有一日从坟墓出来时,见到了被驱逐恒都外的穆子瑜,穆子瑜告知她:“公主,这宫里头可没能查清的案子,做个瞎子反倒是好的。”
宋锦只当穆子瑜说胡话,她看着那倚在旧壁侧扒拉着蒸米的韩语信,唇角微微勾起了淡淡弧度,过了会,牢头给她丢了一个物什,那是一个菩提花样的盒子,内里搁了两个玉镯子,宋锦垂眸望了几眼,不知沈问卿是何意。
她思了思,到底是戴上了。
而宫外,风雨更紧了,宛清帝开了顿家宴,各个王爷眉目抑郁得几近杀人。
“四皇兄,说来父皇到底是疏忽了你,没料到你居然为了太子之位要杀了太子殿下,栽赃于我。”齐王沈和抬高手端了一酒盏子,扬眉冷笑几番,昂头饮了下去。
“此事尚未明了,齐王言语且需谨慎点。”献王沈韶中一听他这般言语,当即皱起了眉头。
“齐王倒是急得撇清自己,想来也是急上火了,也不知韩王是何见解?”闲王沈辰淡淡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沈少亦,举杯作礼,懒懒含笑望着他。
韩王沈少亦抬眼稍稍瞥了众位,抿唇一笑:“这事儿还未明朗,皇兄皇弟们可是急了些?况且,我信睿皇兄并非那般小气之人,怎得会因区区太子之位杀楚王呢?”
案后各位王爷面色有异。
这话撂得倒是让人恍惚得很,区区太子之位?睿王连太子之位都瞧不上?莫非是要皇上那把椅子不成?
韩王这话说得过头了。
饶是苏王沈问卿都不由蹙眉。
但龙椅上那位没发话,沈问卿便不好多言,低头轻夹着菜丝,放在唇里慢慢咀嚼着,心神却是窜到了远处。
太子沈元舒则是不安瞅着苏王,希冀他能说一番话。
“苏王,朕且问你,案子查得如何了?”正当众人暗暗较量着,殿上那位便开口了。
沈问卿回神,忙拱手道之:“董温凉确是容贵妃所杀,我听贤皇贵妃宫里头的宫女所言,说是贤妃临死之前与皇后在殿里叙过话,还有,旋烛姑姑的亲戚寻到了,仅留了个七岁的男童,身上携有银票无数,儿臣已查清,是淑妃娘娘给的。”
“呦,淑妃娘娘给的,齐王殿下,这倒有趣了,莫非是淑妃杀了含妃娘娘?”沈少亦这下兴味瞧着沈和,笑意极深。
沈问卿抬眸望着宛清帝,那人却不再多语了,轻押着茶,似有观戏之意。
“韩王,你说个什么糊涂话,我母妃何曾跟含妃有冤仇?”沈和气得恨不得将茶盏掷在沈少亦头顶。
沈问卿垂眸咬了一口糕点,心下更是疑虑,韩王一向是个孝顺的,他将火烟引到淑妃和齐王跟前,到底是何缘由?
沈少亦一听这话,当即冷笑几番:“这谁晓得,我嫡亲的皇兄可不就是丧命在淑妃手里了?杀个含妃娘娘,想必对淑妃娘娘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
话音一落,苏王豁然明朗,若是淑妃娘娘杀了那位嫡长子,如此,沈少亦此举便明晓了。
家宴毕,沈问卿去了淑妃宫里头,沈少亦去了永和轩。
入了殿里,沈问卿径直就问:“淑妃娘娘,你可曾是杀了大皇兄?”
淑妃本慵懒横躺在软椅上,一听沈问卿这般言语,指尖微微僵住,好半晌才握住茶盏的耳儿轻押了一口茶。
她问:“苏王,你这话是何意?”
“是韩王在殿上说的,淑妃娘娘还是尽早告知我才的好。”沈问卿淡淡道之,抬指便捏碎了案上的茶盏。
那茶盏瓷片碎啦啦落在软毯上,而苏王却是毫发未伤,淑妃顿然神色凉了下来。
“后宫内头的事儿,苏王问得多了。”
“那本王便是认为,这事儿是淑妃娘娘做的?那齐王刺杀太子的事,那本王也不就好插手了。”沈问卿低眉望着木案,唇角抿出淡淡一抹笑。
淑妃肃然看着沈问卿,忽得笑了:“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沈问卿:“本王不敢。”
“皇上所命,苏王你又谈何松懈?我儿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不过,杀太子,他不曾有那个胆,更可况,这火烧在了睿王身上,他想撇清都不成。”淑妃嗤嗤冷笑。
沈问卿“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殿外头沈辰正握着一玉如意好生端望着,看沈问卿出来,抬唇笑之:“皇兄,这事儿不急,我适才问了,我疑是当年旋烛姑姑被赶出淑妃宫里,怕是就与大皇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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