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半卷的碎雨撩在人间,波水浪浪,半黄半绿的叶儿落在水中央,顾百锦坐在湖畔的亭子里,遥遥望着那多日未归的芷儿。
彼时,芷儿跪在地面,肩头被几个侍卫摁着不能动弹,她咬咬牙,正欲开口,却被侍卫强行塞了一颗圆溜黑的药丸。
“哦咳咳”
“你给我塞的是什么?”凉幽愤怒瞪着那悠然自得的某人。
“我不告诉你,你来打我啊~”顾百锦狡黠地眨眨眼,让凉幽怒气顿然卡在喉间。
她未料到,未入宫就被宫里的侍卫捉住了,那侍卫个个身形莽大,又是群起而攻,她饶是长了十双手也打不过。
“你!”思及此,凉幽狠狠咬牙。
“我?我什么我?你是不想要你的牙了?不想要,拔了便是。”顾百锦俯身走了过来,垂眸一笑,将手中的茶盏反手掷在了湖里。
凉幽昂首,她瞳孔乌黑,瞧不出什么情绪。
“将她带去父皇那。”她淡淡说道,末了,她又转头将怀中的一摞信递给侍卫,“对了,带上这些信。”
侍卫接过忙颔首,小跑着将凉幽押到了御书房。
顾百锦恹恹躺在亭落里,和风的细雨吹在她额头上,她掐了一片半黄半绿的叶子,心烦忧着,身侧的宫女煮着茶,茶壶里翻着水,咕嘟咕嘟的。
“小欢。”她唤道。
“公主,奴婢不叫小欢。”那宫女哭唧唧地说道。
“小欢。”她又叫了一声。
“公主公主,边关来信了!”
这下还未待那宫女开言,有一粉衫撑伞雀跃奔向亭子,携来一股子泥土的腥味,那宫女丢了伞,兴冲冲地将怀中的物什呈在顾百锦眼前,顾百锦一脚抬起,又落下,借力顺势坐稳,转眸看着那盒子。
那是雕刻着菩提花样的木盒子。
传闻菩提花乃佛种子,又有明心静慧之意,顾百锦指尖附上那菩提花轮廓,弯眸一笑,从头侧拔下那蓝桔梗步摇簪子,起身搁在石桌上,低首扣开那木盒子机关。
吧嗒——
木盒开了,那盒内静静横躺两只玉镯,玉镯细腻通透,润色宜人,手镯浮面刺着淡菩提花纹,昂首观之,直觉玉镯内有星光点点,夺目得紧。
顾百锦忙不迭将玉镯戴上,喜上眉梢:“好看不?”
“公主戴什么都好看。”粉衫宫女忙笑眯眯说道。
顾百锦翻翻白眼,将木盒扣上,扭头对宫女道:“你要拍马屁呢,不要拍我,本公主是人,不是马。”
“再说胡话,让你天天去马场待着。”
顾百锦冷哼一声,提了伞正欲回殿里,有人面色不妙,促匆匆站立在顾百锦面前,低首道:“公主,边关闹出了事,皇上正恼着,寺卿大人的意思是,让公主去御书房一趟。”
顾百锦转头将伞递在身侧宫女手里,款款拾阶而下。
与那来人一前一后走着。
“发生了何事?”顾百锦问。
“边关兴卖了一种书籍,以禁术为名,引得不少百姓注意,只是起初小卖,算不得引人注目,待传到恒都时,已然有好多郡县有这书籍了。”
“有真学的吗?”顾百锦眉头大皱。
“暂时还未有,不过也是时辰短,若是久了,非得成祸害。”那人摇摇头。
“杀鸡儆猴。”顾百锦忽而顿住脚步。
那人惊然,还未再语,顾百锦急了步子,匆匆赶至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寺卿大人。”顾百锦微微俯身一礼,便有宫女递了椅子,见顾显点了点头,顾百锦指尖缠上那椅侧的杆子,下坐。
“父皇,内狱今而有三人,孙榕、凉幽、朝梦、杀了这三者,可警之。”
顾显闻言微讶,侧眸望着顾百锦,起手握上那案上茶盏,沉吟道:“你抓了凉幽,文宜抓了度还霜朝梦,文宜从我这求了事,柳安,你想要何物?”
“八妹求了何物?”
顾显垂眸笑笑:“文宜,她心悦上了通远侯府上的小侯爷,问我求了婚事。”
“那极好,只是父皇你且得好好查问一番那几人,禁术之书一得搜户,二得警之,三得烧了这些书,这些人。”顾百锦起身,她面容淡然,清雅的眸子满是碎星的寒点,饶是穆子瑜都不禁为之一寒。
“公主,你这法子,前二倒是无恙,只是其三,真杀了那些看过禁术书之人,想必难平天下民心。”穆子瑜抬眸迟疑道之。
“父皇,你觉不觉得,大恒少些能通禁法的人?”顾百锦并未理穆子瑜这话。
顾显皱起眉头:“但这禁法并非常人所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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