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引动如此庞大的地脉之力,远超他目前的极限。
“石头!”徐长河心如刀绞。
他脚尖猛地一点脚下涌起的岩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借着反冲之力,以惊人的速度绕过正在崩解的石盾,直扑蜥蜴王身后的岩壁!
那里,一片氤氲的紫色光晕中,数株形态优美、通体晶莹剔透如同紫玉雕琢的灵芝,正生长在一条散发着浓郁土行灵气的乳白色石髓之上!
最大的一株,芝盖如盘,紫气萦绕,正是醉道人所言的地脉紫芝!
“吼!”蜥蜴王见守护的宝物被觊觎,彻底狂暴!
粗壮的尾巴如同擎天巨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而来!同时,周围密密麻麻的毒蜥也悍不畏死地扑上!
徐长河眼中只有那株最大的紫芝!
他无视了横扫而来的巨尾和扑咬的毒蜥,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香火锻体诀催发到极限,皮肤下的金光再次亮起!
噗嗤!噗嗤!
几只毒蜥的利爪和毒牙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阴寒的毒素试图侵入,却被那缕坚韧的金色气流死死抵住!
巨尾临身!恐怖的劲风压得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徐长河猛地探手,五指如钩,狠狠抓向那株最大的紫芝根部!
同时,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贴着那布满骨刺的巨尾边缘滑过!狂暴的劲风将他背上的徐青石都掀得差点飞出去!
“起!”
徐长河暴喝,手臂筋肉贲张如铁,蕴含香火愿力的巨力爆发!
咔嚓!
紫芝连同下方一小块乳白色的石髓被硬生生掰了下来!
入手温润如玉,磅礴精纯的土行灵气瞬间涌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宝物到手!
“吼——!!!”蜥蜴王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吼,守护的至宝被夺,让它彻底疯狂!
它舍弃了横扫,庞大的身躯人立而起,布满利齿的巨口再次张开,这一次,凝聚的是更加深邃、更加粘稠、仿佛连空间都能腐蚀的墨绿色毒焰核心!
致命的危机感让徐长河汗毛倒竖!他毫不犹豫,抱着紫芝,背着昏迷的儿子,双脚狠狠蹬在岩壁上,身体如同炮弹般倒射而回,目标直指他们破壁而入的那个洞口!
蜥蜴王的精神波动充满了狂暴的杀意!
无数毒蜥如同潮水般涌向洞口,层层叠叠,形成一道血肉壁垒!
徐长河眼中凶光毕露,手中无兵器,便将那沉重的地脉紫芝当作流星锤,灌注全身力气,狠狠抡了出去!
砰!砰!砰!
紫芝蕴含的磅礴土灵之气此刻成了最狂暴的武器!
被砸中的毒蜥如同烂西瓜般爆开!硬生生在密集的蜥群中砸开一条血路!
墨绿色的毒焰核心在身后喷发,所过之处,岩石融化,毒蜥瞬间化为脓水!灼热的气浪几乎要舔舐到徐长河的后背!
徐长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背着儿子,抱着紫芝,猛地撞入了他们破开的岩洞!
同时反手一拳,狠狠砸在洞口上方的岩壁上!
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洞口上方岩石崩塌,瞬间将洞口堵死大半!汹涌的墨绿色毒焰狠狠撞在落石上,发出恐怖的腐蚀声,但终究被暂时阻隔!
徐长河不敢停留,沿着绳索拼命向上攀爬!身后,是蜥蜴王疯狂的撞击声和无数毒蜥挖掘落石的嘶嘶声!
当他带着昏迷的徐青石和那株珍贵的紫芝,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地冲出坑口时,迎接他的是李秀娘和众人劫后余生的泪水与惊呼。
“快!救石头!”徐长河将紫芝塞给李秀娘,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强行催动透支的身体,加上毒伤和反震,他也到了极限。
徐青石灵力透支过度,神魂受创,昏迷不醒。徐长河外伤加内创,体内残留的蜥毒与透支的本源纠缠,情况同样危急。
李秀娘强忍悲痛,展现出惊人的韧性。
她指挥着还能行动的村民,一边用醉道人留下的清心辟毒散和徐长河之前熬制的药汤稳住父子二人伤势,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株珍贵无比、散发着氤氲紫气的地脉紫芝安置在宗祠废墟中——那里残存的香火气息似乎能温养灵物。
同时,她命人日夜守在深坑旁,倾倒大量生石灰和辟毒药粉,并燃烧艾草等驱虫之物,严防死守地底毒蜥钻出。
那株血纹参的嫩芽在徐青石残留灵力的滋养和宗祠气息的浸润下,竟顽强地生长着,紫红色的茎叶舒展开来,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血气,让靠近的伤员都感觉精神一振。
五日后,青螺山坊市。
醉道人抱着他那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懒洋洋地靠在“奇符异箓”的破幡子下打盹。他面前,恭敬地站着一位身着青玄门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
“师叔祖,掌门让弟子来问,那‘血元壮骨膏’的辅药,门中库房已备齐,您看何时开炉?另外,巡查使回报,北境似有魔踪异动,掌门请您回山商议。”弟子态度恭谨,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对这位辈分奇高、行事怪诞师叔祖的无奈。
醉道人眼皮都没抬,慢悠悠道:“急什么?主药还没到呢。告诉掌门师兄,魔崽子的事让他自个儿先琢磨着,老道我最近嘴馋,就爱喝这清河村的‘郎酒’,走不开。”
弟子嘴角微抽,只得应是。刚想告退,醉道人忽然睁开一只眼,浑浊的目光扫向坊市入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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