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育塘的灵鱼日渐增多。
或许是第一条青鳞鱼的蜕变引动了塘中灵韵,后续投入的凡鱼,蜕变概率竟悄然提升到了百分之一。
两个月下来,塘中已有十七条青鳞鱼,九条土脂鱼。
青鳞鱼通体泛着淡淡的青光,游动时带起细碎的灵气涟漪,对炼气初期修士稳固境界颇有裨益。
土脂鱼则是土黄色,肉质肥厚,蕴含的土属性灵气虽驳杂,却最适合土灵根修士打熬根基。
徐长河每日取一条土脂鱼,用赤霄河水清炖,只放少许盐巴。
徐青石服食了两个多月,原本瘦弱的身子骨肉眼可见地结实起来,扎马步的时间从三炷香延长到了一个时辰,眉宇间也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青石,爹要去趟青螺山,寻些对你修行有用的东西。”这日晚饭时,徐长河看着儿子黑亮的眼睛,缓缓开口。
徐青石握着木勺的手顿了顿:“爹,我跟你一起去。”
“山路险,你在家跟你娘学认字,等爹回来。”徐长河摸了摸他的头,“回来教你新的……本事。”
李秀娘知道徐长河向来行事稳妥,并未过多追问,只把一块鱼肉夹到他碗里:“路上当心些,早去早回。”
徐长河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他选了十条最肥美的青鳞鱼,五条土脂鱼,用宗祠灵育塘边生长的“灵草”裹住,再装入一个特制的木匣——这木匣内壁铺着宗祠鱼塘的塘泥,能缓慢释放微弱灵气,确保灵鱼在三日内不失活。
次日天未亮,徐长河背上木匣,腰间别着环首刀,踏上了前往青螺山的路。
二百里山路,崎岖难行。
白日里翻山越岭,夜里便在山洞中歇脚,靠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
途中遇到过野狼拦路,被他一刀劈断了脖颈。
也曾误入瘴气弥漫的山谷,靠着军中习得的辨识草木之法才得以脱困。
第五日午后,徐长河终于远远望见了青螺山的轮廓。
山峰如一枚倒扣的青螺,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山巅有亭台楼阁的虚影,透着一股仙家气象。
山脚下,已是人声鼎沸。
一条宽阔的山道上,人流如织。
有身着道袍、背负长剑的修士,也有推着独轮车、贩卖灵米的凡人,更有一些奇装异服、气息诡异的存在。
徐长河混在人群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看到有人用手指一点,身前的木盒便自行打开,飞出几枚闪烁着微光的玉简;也看到有人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与摊主讨价还价,那石头上萦绕的气息,与他包裹灵鱼的锁灵草有几分相似——想来,这便是左千户所说的“灵石”。
青玄门的坊市设在山脚下一处巨大的广场上,四周用白色玉石栏杆围起,入口处有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修士看守,眼神淡漠地扫视着进出之人。
徐长河跟着人流进入广场,心脏不由得加快跳动。
广场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的铺着兽皮,摆放着闪烁灵光的矿石;有的悬着幡旗,上面写着“符篆”“丹药”等字样。
还有的摊位前,几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小动物正懒洋洋地趴着,竟是些蕴含灵气的妖兽幼崽。
徐长河深吸一口气,找了个角落,将木匣打开。
十七条灵鱼在特制的塘泥中缓缓游动,青鳞鱼的青光与土脂鱼的黄光交相辉映,虽微弱,却也引来了几道目光。
“凡夫俗子也敢来坊市摆摊?”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徐长河抬头,见是个身着紫色锦袍的青年修士,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木匣里的灵鱼,“这等低阶灵鱼,也敢拿出来献丑?”
徐长河没理会他,只是静静等待。
片刻后,一个挎着竹篮的道姑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土脂鱼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土脂鱼……灵气倒是出奇的纯净,怎卖?”
“三块下品灵石一条。”徐长河报出早已想好的价格。
道姑略一沉吟,取出九块灰扑扑的石头递给徐长河:“我要三条土脂鱼。”
那石头约莫拇指大小,入手冰凉,内里仿佛有细碎的光点在流动——正是灵石!
徐长河接过灵石,小心地放入怀中,将三条土脂鱼装进道姑递来的玉瓶中。
有了第一笔交易,很快又有人被吸引过来。
“青鳞鱼怎么卖?”
“两块下品灵石一条。”
“我要五条!”
……
不到半个时辰,十七条灵鱼便售卖一空,徐长河怀里沉甸甸地揣着四十三块下品灵石。
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开始在坊市中寻找售卖功法的摊位。
坊市之中,售卖功法的摊位不多,且大多挂着“非诚勿扰”“道心不纯者勿问”的牌子。
徐长河一连看了几个摊位,要么是价格高得离谱。
动辄数百上千下品灵石,要么是功法残缺不全,只剩下寥寥数页。
他甚至看到一个摊位,摆着一本名为《九天玄功》的玉简,摊主吹嘘此乃上古仙法,修炼可白日飞升,售价一万下品灵石。
徐长河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那玉简上的灵光虚浮散乱,显然是伪造的。
转悠了近一个时辰,徐长河终于在坊市角落,找到了一个看似靠谱的摊位。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正眯着眼打盹,摊位上只摆着寥寥数枚玉简,连块像样的桌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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