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琵琶递给身边被抢了乐器,敢怒不敢言的女乐师,美目一横。有本事说出来啊。
那女乐师愤愤地抱了琵琶坐到远处,琵琶声复又想起,只是多了几分急躁。玉清尘一笑,想要比过她,还是多练两年吧!
略微整理了下衣裳因琵琶留下的折痕,直接不客气地挑了珠帘。
倚在柱边,玉清尘勾起手指,绕着衣襟,眼神魅惑,“你是谁?新来的乐师?”
这样眉目清远的一个人啊,似乎不该流落于秦楼楚馆,卖艺维生。他实在该如同江南游吟客或是那些个红尘笑客一般。
“在下商陆,是新来的琴师。”商陆尔雅一笑,没有半分的生气。
玉清尘瞧着他半晌,舌尖舔过嘴角。商陆,一身白衣的商陆实在不该在这玉满楼中!“把他给我赶出去!”蛮横地话语从弯月似的嘴角里说出,另一众人慌了神。
一半是担忧,一半是幸灾乐祸。哪怕是花魁也不能随意地赶人。环视了一周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两个壮实的护院身上,“我说,赶他出去!”
“姑娘,这商琴师,是妈妈专门请回来的,我们实在是无权干涉啊。”
“姑娘,您看,你消消气。”
不耐烦地斜了众人一眼,玉清尘迈着步伐,优雅地转了两圈,“怎么,你们觉得我说话不管用?”
“嗯?”极具威胁性的嗯了一声,还是没人敢动,玉清尘眼中冷色一凝,“我就算赶不了他!你们,我还是赶得走的!”
两个护院相视一眼,犹疑了半刻,最终向商陆走去。俗话说,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商公子,抱歉了。这位玉花魁可不是一般的凶悍,他们兄弟两要不听她的,怕是以后日子就难过了。
还未走到商陆跟前,商陆双袖一摆,抱琴而起,“既然姑娘不喜商某的琴,商某告退。”
说罢,商陆便施施然离开了。玉清尘紧紧盯着他背影,冷不及哼了一声。这人倒是识相!
月华如水,照不进楼中,唯有灯火千盏,光亮四方。
赤金纱漫目,似水,似沙。玉清尘婆娑起舞,婀娜妩媚,似是勾人的妖精,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引得座下的男人们兴奋地吼叫。如此便是极乐。
一双含情目,幽幽望着底下的男人们,玉清尘反手一转,舞步细碎,旋风般疾转,满座宾客拍手称赞。欢快急速的乐声突然一变,突然一变,古琴声缓缓响起,如同山泉溪流,攀着山峰而下,悠悠而去,从容,波澜不惊。
是那商陆!心中一紧,她的疾旋舞步,明显不能配上这样慢调的乐声。故意报复?低眸思索一瞬,腰间的褶裙扬起,回首一个定眸,眼波流转。
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最终又像是一只百雀鸟在山野间漫步,飞向天空。舞姿闲婉柔靡,形态身轻如燕,纤纤玉手婉转流连,裙裾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
漫天红纱陡然而降,掩住了玉清尘的身姿,只留下模糊的半点虚影,却更让人着迷渴望,只想窥探到那美人的真面目。玉清尘整个人犹如隔岸之花,朦胧缥缈,遥不可及,最终满场乐声归于平静,也早就不见了美人的身影。
掌声雷动下,有人呼喊着再来一舞,有人醉倒在一旁痴痴望着,有人跌跌撞撞想要拨开那碍事的红纱。
千般人,千种面目,尽在一楼中。
跳完了舞,喘了几口粗气,又抢过小丫头侍奉的茶水,灌了几大口,才勉强平静下来。也不换舞衣,直往乐师方向而去。
“商陆!”一口喊住那收拾琴匣的年轻男子,玉清尘气势汹汹地走到商陆眼前。
‘啪!’按住琴匣,商陆无法,只得看向美人怒火冲天的眼眸。
“玉姑娘,你这是。”商陆蹙了眉头,实在有些不知如何跟这玉姑娘说话。
玉清尘也不啰嗦,直言道,“你故意的?想看我笑话?”
“商某与玉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看你笑话?”商陆顿了顿,似乎为玉清尘的话语感到不解,但语气淡淡的,又让玉清尘有些牙痒痒。
“之前是没有,可不代表今天没有。我不是让人赶你走了吗?你没走?”玉清尘抱臂,有些惊讶地挑眉,“你知道在玉满楼里,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美人呵气如兰,就在鼻尖一寸前,怎能不令人心驰荡漾?
商陆,看你能吃不吃得下本姑娘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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