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司,掌司专属的独居小院内。
忙碌了一整天的唐锦娴,此刻正惬意地浸泡在浴桶中,半眯着杏眸,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氤氲水汽将她的肌肤熏染成淡淡的粉色,水面上漂浮着些许花瓣,散发出清雅的香气。
或许是水温太过舒适,她难得起了几分闲情逸致。
纤纤玉指将花瓣拢在掌心,轻轻一吹,看着它们在水面打着旋儿飘散。
偶尔,她又用脚尖悄悄挑起些许水花,纤细的足踝与珠贝般的脚趾在水波下若隐若现,玩的不亦乐乎。
昨夜化身宠物折腾一宿,今日又为案子东奔西走,加上身上那对“负担”着实累赘,她确实疲惫的厉害。
但相比身体的倦意,内心却颇为雀跃。
这桩棘手的灵灾案总算告破。
过程虽有些波折,但结果圆满,足以让她这位新上任的掌司站稳脚跟,堵住些闲言碎语。
当然,最大的功臣,非木江莫属。
如果不是这小子,恐怕这案子能不能破还两码事。
“木江……”
脑海中闪过男人的身影,唐锦娴内心复杂。
这家伙真是让人又恨又爱啊。
既害怕与对方牵扯太近,又恨不得绑在身边,为自己所用。
真是让人头疼。
唐锦娴下意识摸着自己小腹,喃喃道:“这灵物……当真就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了吗?”
想到自己如宠物一般在对方面前摇尾讨好的模样,女人俏脸发热。
莫名的,有一丝丝很怪异的感觉。
可惜长公主去了白阳学宫。
不然试着借用她的那件灵物,或许可以解决她的困境。
不过自己已经给她书信了一份,凭两人的交情,那女人应该会赶来帮忙吧。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摇摇头,甩开烦忧,舀起一瓢热水,自肩头缓缓淋下,开始清洗身子。
细腻的水流滑过肌肤……
当清洗到“重灾区”时,唐锦娴不由托起让她苦恼的累赘,忽然有些自怜起来,低声叹道:
“这两家伙整日坠得肩背酸疼,连趴着睡会儿都不能安稳。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如今愈发觉得是个麻烦。若能小些,再小些,哪怕只小一圈,我也知足了。”
美妇不由怨尤老天爷的不公。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她。
“当当……”
正当此时,敲门声轻轻响起,随即传来女官秀秀的声音:“大人,木衙差求见,说有要紧事禀报。”
木江?
唐锦娴猛地坐起身子,累赘跌宕起伏。
这家伙这会儿跑来做什么?
美妇蹙起纤眉。
心中虽疑,但她知道木江若非真有事,绝不会此时前来。
“稍等。”
唐锦娴迅速起身,扯过屏风上的软巾拭干身子,匆匆换上一件月白家常绸裙衫。
一边用巾子擦拭着湿发,一边绕过屏风,淡淡道:“让他进来。”
“是。”
房门被推开,江木匆匆踏入室内。
只见唐锦娴正侧身坐在绣墩上,微歪着螓首,擦拭着发梢的水珠。
从这个角度看去,女人的背臀曲线尤为惊人。
宛若月光下静谧相连的山峦,充满了大地之母般丰饶而安稳的富态美感。
“找本官何事?”
似乎是意识到在男人面前,自己这个举动有些不妥,唐锦娴一手拢着湿发,稍稍坐正了身子,恢复了高官的冷傲。
江木拱手行礼,语气凝重:“掌司大人,我们被严苘山骗了!”
“什么?”
唐锦娴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木沉声道:“严苘山的那里曾经受过外伤,早已不能行人道。”
唐锦娴愕然,怔怔看着他。
片刻后,她猛地醒悟,“唰”地站起身,一手拢着湿漉漉的乌发,快步走到江木面前,俏脸瞬间变得难看:
“你确定?”
江木点头:“卑职确定。”
“那……那……”
唐锦娴思绪急转,一时有些混乱,“如此说来,侵犯那些女子的……是吴㐾?”
“绝不可能!”
“莫非……还有第三个凶手?”
“不,凶手只有两人!吴㐾是手持灵物的主犯,另有一名施虐的从犯,绝无第三个人参与。”
江木语气无比肯定。
唐锦娴并非愚钝之人,顷刻间明白了江木的言外之意,美目微微睁大:
“你的意思是……严苘山在替真正的从犯顶罪?”
“没错。”
江木眼中闪过寒芒,“我们之前以为那个赌鬼杨五顺是替死鬼,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用来迷惑我们的烟雾弹。
严苘山,才是真正的替死鬼!
当他意识到无法再替那人隐瞒下去时,便故意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戏,坐实了自己施虐凶手的身份!
自始至终,我们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唐锦娴呆了呆,旋即不解道:“吴㐾为什么不揭穿他?”
“因为吴㐾也需要他顶罪!”
江木冷静分析道,
“只要严苘山扛下所有罪行,吴㐾的母亲若暗中运作的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以吴㐾的性格,他也乐意看到我们被戏耍。”
唐锦娴吸了口冷气。
原以为案件已经盖棺定论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层伪装。
这些人还在玩弄着心思。
“所以,”她稳住心神,目光灼灼地看向江木,“严苘山不惜一死,也要帮其顶罪的人,究竟是谁?”
询问间,女人隐隐想到了一个答案。
毕竟能让一个人舍弃生命也要为其顶罪,也唯有他最在乎的人。
她立刻走到书案前,翻找出严苘山的卷宗资料,迅速查阅。
“严苘山有两个儿子,长子十七岁,叫严枫,是他跟前妻所生。幼子九岁,是他跟现任妻子生的。所以……”
唐锦娴凤眸眯起,“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长子严枫!”
江木轻轻点头,说道:
“大人可还记得,当时吴夫人怒骂严苘山时,说过一句话?”
“她骂道:‘当年你为了那个狐狸精,害死了自己的原配!’”
“我相信,此事必有内情,而且对严枫造成了极深的影响。否则,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很难养成如此暴戾的性情。”
“但究竟是不是他,唯有我们亲自去确认了。”
江木想起离开巡衙司时,见到的严苘山家眷。
当时他的妻子在哭泣喊冤。
幼子茫然无措,缩在一旁。
而那个面色惶然,看起来很是怯懦的长子严枫则静静跟在身后。
他,似乎也是个左撇子。
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人物,竟才是那个最变态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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