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到这些天她所有的努力,心中更是灰凉一片,更是为死去的徐莹感到不公。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她不是徐祝告的亲生女儿,可生活了那么多年也该有些感情的,到头来还不如几十两银子来的重要。
她不是死去的徐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代任他们摆布的。
徐凰扭着身子晃荡进来,见她躺在床上,嗤笑一声:“真不知道哪阵风刮错了,竟然有人花那么大把银子要娶你?一个生了孩子的丑八怪而已,那家人是不是瞎了眼了。”
徐莹闭着眼睛本来不想理她,可听她说到银子,忽然坐了起来问:"提亲的是什么人家?"
徐凰本来还想继续讽刺,但想到徐莹要嫁去的人家,心里忽然得意起来了,拿出少有的同情心来对她说:"唉,女孩子,嫁给谁不是嫁啊,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过去了不就知道了。"
徐莹一听,一准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一来,她就更得摸清底细了,也试着伏低做小的跟徐凰说话:"姐姐,你别再因怪我了,怎四十九么说都是i 一家人,我这也是怕去了夫家惹麻烦,所以想先了解一下,你还是你还是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到时候日子过好了,不是还能贴补一下家里么。"
徐凰听到她说的"贴补",顿时有些动心,"你说的是真的?到时候过好了会把钱往娘家拿?"有了钱她也好买些首饰做些衣裳,这样才能找到更好的人家把自己嫁了。
"当然,所以,你快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人家?"徐莹心里有数,徐凰如果不知道,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唉,不就是隔壁村的那个钱……"
"咳——"
门口陡然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了徐凰的话。
"该睡觉睡觉,别没事在拿瞎嚼舌根,你就是知道了,这个婚也得给我结!"徐祝告厉声呵斥,吓得徐凰乖乖躺到了被窝里,不敢再多嘴。
徐莹等到徐祝告从门口离开后,她再次试探着想从徐凰的口中套出话来,可徐凰这下子也学精了,非但没说,还对她训斥了一番。
"别想从我这套什么话,爹可是说了,你必须得嫁过去。"要不爹欠下的那些债可怎么还,她可没忘了那个老吴头带着家人对她爹追打恐吓的场景,吓死个人。
徐莹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就不再多问了,不过她也不算一无所获,刚才徐凰不是说出了个隔壁村的钱什么,她明天白天去 打听一下就好,还有来提亲的媒婆好像姓张来着,她可以去找张媒婆问问。
第二天,徐莹起来照常穿上上山的旧衣服装作去打野味的样子。
徐凰拿着梳子站在院子里梳头,见到徐莹那一身上山的装扮也也没多想,就是习惯的讽刺了几句:"摊子都没了,还上山采野味打算给谁吃啊?就是弄的再多现在也没的卖了。"
"家里难道就没人吃么,我这都要嫁人了,怎么也得给你们弄点儿屯粮吧。"徐莹说着,将院子里平日采菜的筐和镰刀背在身上,准备往房子后面走。
徐凰跟上前两步:"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嫁人前替家里着想。"
徐莹回过头来朝着山上指了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山,闲着也是闲着。"
徐凰赶紧退了回去继续梳头:"我才不去呢,谁要跟你上山。"
徐莹就知道她会这样才问的,在快到半山腰的时候迅速从小路穿下山,她要去找张媒婆问清楚,到底要娶她的是个什么人家。
张媒婆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也是臭名昭著,所以徐莹打听起来也是不费劲。
徐莹来之前做也准备,她把先前存的几两银子带上,那媒婆除了见着钱才会松口,否则她什么都别想打听出来。
她找过去的时候张媒婆并不在家,不过,一个媒婆的嘴向来不严实,一桩成了的的亲事到处跟人说,生怕谁不知道她又给谁谁家说成了。
徐莹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也快成了名人,她的那张脸一下子就被张媒婆家的邻居给人了出来。
一个婆子看着站在张媒婆家门口的徐莹主动就问:"这是不是隔壁村的徐莹啊?"
"是我,你怎么知道?"徐莹问。
那婆子看了她一眼,一阵咂嘴惋惜:"啧啧,我瞧这也没人家传的那么惨,就是脸上伤了些,就要给傻子做媳妇了,真是可怜。"
"啥?我给傻子做媳妇?"徐莹顿时惊讶不已。
拿婆子顿感说错了话,灰溜溜的就要走:"我啥也没说,啥也不知道。"这要是让张媒婆知道了她给说走了嘴黄了这桩婚事,还了得。
徐莹见状,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文钱塞进拿婆子手里:"婆婆,我就是来打听一下夫家的情况,您就跟我说说吧。"
那婆子一见有钱,顿时红了眼,赶紧四下里瞧了瞧,确定没有人看着后,快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拉着徐莹就往隐蔽的地方走,直到一个老槐树下面,方才开口:"我跟你说啊闺女,那姓钱的家傻儿子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一家子铁公鸡,要不是那儿子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花几十两来提亲,还娶你这……呵呵,我不是那意思。"
婆子见自己拿了钱还说人家的不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起来。
"那他们家事做什么的?"徐莹问,拿得出来钱肯定也是有那么条件的。
"他们家啊?本来就是村里头种地的,运气好,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在镇子里开酒馆,偏偏人家岁数大了没个儿女继承就便宜了他们,可他们到手了也不会经营,哎呦,我得走了。"婆子见远处来了人,可不敢在这里多嘴了。
徐莹心道:如果她猜测的没错,那家人恐怕是知道她炖汤的手艺,又会经营,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所以才让人来提亲的。
呵呵,既然她有自己的手艺,凭什么便宜了了别人,她自己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所以,她得想个办法让徐祝告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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