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在黑夜中震荡。
“陈清浊有点太不识好歹了,他能有如今的地位,我吴家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给他要一个百户的位置,便推来推去,若日后得了千户位置,怕是定不会将我吴家放在眼里了!”
吴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吴定玉破口大骂,松了松衣领,喝了口茶,直接又吐了出去:,将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什么破茶?不知道我只喝“雨前春”?”
“三少爷,我这就去办。”
话落,一旁瑟瑟发抖的奴婢赶忙跑了出去。
便是此时,一身着绣鹌鹑官袍的中年男子踏进了门槛,扫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挑了挑眉,明显有些不悦。
“我家的茶杯不要钱?”
吴宣阳看也没看吴定玉一眼,便大步走了进去,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的吴老三,道:“宣晨,这么急着喊我来,是有什么事,县衙还有公务要忙,有什么事便直说。”
吴宣晨看了吴定玉一眼,轻声道:“定玉,有啥事就给你二叔说吧,这么晚了,大家也都挺累的。”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这位吴家嫡出三子,似乎没有看出来两位叔叔对自己心有怨言,直接大步跑到吴宣阳身前,便急不可耐道:“二叔,陈清浊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方才在屋内骂的话语,此刻他又同吴宣阳说了一遍,他来的晚,没听清刚才吴定玉骂陈清浊的话,可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所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闻言,吴宣阳眉头更加紧簇,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你是真嫌吴家这两年过的安宁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求稳而不急,方能成大业,你不过才入炼血一月而已,急着去做那个百户干什么?”
“二叔,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吴定玉也无愧地主家傻儿子的称号,当即瞪大了眼睛:“我二哥也是炼血,不也进了河防军做百户吗?为什么我不行?”
“你和你二哥比,你二哥是拿拳头打上去的,不是靠家族荫庇,求上去的!”
吴宣阳越说越来气:“你难道不知道那空出来的百户位置是林秋的?不知道你这四年能从炼体一路到炼血,又是凭谁的功劳?没有林家的鬼纹鱼,给你五年,你也没炼血的资格!”
“不求你心中有多感激他林家,但你心中总得对林家有尊重之意!”
吴定玉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仍是觉得自己这个二叔脑子坏掉了,有个好差事,竟然不想着给自家子弟!
典型的吃里扒外啊!
不怪他这么蠢,吴家家主老来得子,又是最小的儿子,自打出生起,便对其溺爱无比。
十几年的溺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都敢和自家父亲顶上两句,更别说对于两位叔叔了。
他的脑子里没有人情交换,也没有利益交换,只有一个念头,从小到大我想要的,我爹都会给我,凭什么要把百户之位让给一个普通人?
是的,林家在他眼里。
就是个普通家庭。
对孩子的过分溺爱,便会导致其没有辨别的能力,总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该是自己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无法无天。
吴宣阳也只能庆幸,幸亏这只是吴家嫡三子,而非是嫡长,否则,吴家百年基业,必要败在此竖子手中。
“感谢?我凭什么感谢他?的确,他给了我吴家鬼纹鱼,但我吴家也给了他数十亩良田,还有铺面,这是一桩买卖,谈什么人情?”
吴定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吴家学术最高者,官位最高者,颇觉得不可思议,总以为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二叔,我说实话,你有点圣母了。”
“你说什么!”
吴宣阳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吓的吴定玉往后退了一步:“二叔你别急啊,急了可就说明我说对了。”
话落,吴宣阳呆滞的指着他,喘着粗气,俄顷,竟是笑了:“我和你这蠢货计较什么。”
说完,他看向自家三弟:“怎么,你嫌我最近过的太舒坦,特意带这个蠢货来恶心我?”
吴宣晨苦笑一声,耸了耸肩,但也没吭声。
“还说我蠢,明明是二叔你蠢,对家族这般利好的事,你非得让出去。”
吴定玉撇了撇嘴。
吴宣阳气笑了,坐了下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吧。”
“我有一肚子话要说!”
“你说。”
吴宣阳品了口茶,放下茶杯,没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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