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虽从赵川那儿得了通灵青蚁的消息,却没有立刻行动。
一来这回纯属私事,不像对付火尸和蛇灵那两次,有太乙观的长辈在背后撑腰,看着凶险,实则稳妥得很。
这回潜在的对手,实力高低、人数多少、背后有什么来头,姜桓全都两眼一抹黑。万一惹上了硬茬子,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不过芒种一转的修为,就算功法能克制旁门散修,不借助法坛之力,顶天了也就和芒种四转的周旋一番。
二来,他和赵川不过是萍水相逢,对方的芒种还是被太乙观长辈所伤,谁知道心里有没有记恨?
姜桓也拿不准,这会不会是个“仙人跳”的局?到时候青蚁族群没救出来,反倒把自己也卷进是非里,徒增烦恼。
他找了间僻静的茶舍,从赵川口中打听了些关于他那老相好的“姐妹”,以及琥珀宝石的消息后,便与对方分道扬镳。
“阿桓,不去找我们的伙伴了吗?”阿青两根触须都耷拉下来,声音闷闷的。
阿翠伸出小细腿,轻轻碰了碰它:“有坏人!要小心!”语气带着点小紧张。
姜桓笑着安抚道:“赵川这人信不过,咱们去找帮手。”
说完,他带着两只小蚁,径直去了湓城县衙,没找县令,只托衙役请来了镇魔司的小吏刘喆。
不料等人来了,姜桓却是一愣,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眼前竟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刘喆?!
“哈哈哈,我就知道姜道友见了会是这样!”其中一人朗声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他指着旁边那位道:“这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刘吉!”
姜桓立刻明白过来,这哥俩是怕是同卵双胞胎。
“阿喆!好久不见啦!”
“灵花蜜还有吗?上次的好喝!还想喝!”
两只小蚁也欢快地朝着对面晃动着触须打招呼。
之前祈雨时,刘喆和玄稷司的郑青松,都跟太乙观的人混熟。它俩自然也跟着认识了。
姜桓恍然,旋即朝“刘喆”打了个稽首:“刘吉道友,贫道有礼了!”又看向“刘吉”,“数月不见,刘喆道友还是这般爱开玩笑。”
两人一愣,异口同声:“姜道友真能认出我们?”
姜桓笑而不语。其实不是他认出来的,是两只小蚁察觉了不对劲。
它俩能闻到句芒气息,能提前发现藏在南橘村的白骨老魔,要分辨这对双胞胎谁是谁,自然也不在话下。
刘吉见姜桓不说破,不由得赞叹:“道门正宗,太乙高徒,果然不凡啊……”
他引着姜桓进了县衙内专门划给镇魔司办公的一个小院,奉上了灵茶。
“早听说姜道友好酒。不过前阵子,有同僚喝酒误了公事,郡城分司下了严令,当值期间不得饮酒。我们兄弟俩,就以茶代酒,敬道友一杯了。”
姜桓端起茶盏,微笑道:“贫道确实喜欢琢磨酿酒,偶尔也喝几杯,但并非贪杯之人。这灵茶,在山上也是常喝的。”
刘喆又让人给阿青、阿翠端来了灵花蜜,甜滋滋香喷喷的。
两小只立刻埋头享用,喝得美滋滋,也顾不上催姜桓了。
寒暄过后,姜桓便不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一听他要查庐山县姹女采补那档子事,刘氏兄弟俩顿时神情一肃。
姜桓见状,心中一动:“怎么,此事背后……莫非另有隐情?”
刘喆点点头,压低了些声音:“此事牵扯到合欢宗一位大人物。道友虽是太乙门人,但眼下的修为境界……恐怕还是不太够看。”
姜桓有些意外:“合欢宗山门不是在西北一带么?怎么跑到我们九江来,还弄出这种不太上台面的事?”
合欢宗这名头听着不像正道,但走的也是阴阳合和、共参大道的路子。
虽然跟太乙观一样,不太受太霄道尊待见,但有元阳天尊和太阴元尊的福泽,正经也是道门一脉。
刘吉接口道:“背后操持这姹女采补之事的,是合欢宗一位芒种七转的弃徒。不过因为门内有位大人物保他,修为没被废掉。”
“他弄的这个堂口,倒也‘懂规矩’,不去招惹有根脚的良善修士,专盯着那些本身就有劣迹的旁门散修下手,玩黑吃黑。所以镇魔司的上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去管了。”
刘喆忽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姜桓:“对了,庐山县那个去举报的家伙,口口声声得了太乙观高人指点,该不会……就是道友你吧?”
姜桓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他竟敢打着我的名号行事?”
刘喆无奈地一摊手:“不然呢?这种你情我愿、又没祸害普通百姓的交易,我们镇魔司管它干嘛?不是没事找事么。”
“赵川!坏蛋!”阿青一听,气得触须都竖起来了。
阿翠也晃着小脑袋:“骗子!他说有族蚁,是不是也骗人?”
姜桓轻声安抚了它俩几句,这才看向刘氏兄弟:“实不相瞒,贫道与那赵川,只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
“只因他之前提起,说那姹女采补的组织里,有人用琥珀封存了我这两只小蚁的同族,这才向他打听此事。”
刘喆之前就跟两只小蚁很熟了,闻言有些惊讶:“普通蚁虫,若无灵植长久庇护,能通灵性而不化妖,已是万中无一。”
“像阿青、阿翠这般灵性的蚂蚁,竟然还有一整个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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