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逊挑了八名精壮汉子,从戴老供奉处寻了手令,一上午便轻松过去,李押司和西门欢前来见过了一次陈逊,稍稍寒暄便离去。
不论李押司和陈逊之间这古怪的前翁婿究竟是什么关系,李押司都不愿在那两位琅琊王家的一老一少前,表现出自己能独自掌控青浦口政事,一手遮天的实质。
哪怕没有什么直接立刻的坏处,但至少若是坏了什么事情,也有一个张知县先背锅,且以下凌上的举动,在这世家公子眼中,说不得便犯了怒。
午后。
陈逊坐在廊下房中。
琅琊王家的两人临时有急事,说是江州刺史即将到任,前去迎接,跟随去了大半的侍卫。
两柄长刀摆在桌上,齐整地出鞘三寸。
破旧的军中制式长刀的刃被擦的雪亮,上边铁匠重新锤打增添了些生铁的痕迹依旧还在。破损的刃口被磨光留下的些小齿痕,也依稀可见。
另一柄青漆鞘的长刀却不然。
铜环兽头刀镡,简约流畅曲线微微一勾,便是刀身里,也隐约有一股深潭般的青色。
陈逊看了一眼青秩刀,恋恋不舍将它收起,右手举起自家破旧的制式长刀,恶狠狠咬了一口。
丹田中的金气附着在牙齿与咽喉中,轻松便在长刀上留下了一个半月形的缺口。
陈逊眼睛微微一亮!
好吃!
铁刃入喉,虽然依旧有一股刺激的锋锐感,却更多是味觉而非被刺痛割伤,随即化作一股冷流,冲入丹田。
陈逊又咬下几口长刀,盘坐在无人的房中,按照昨夜莫净传授的术法,运动丹田中的金气。
绝大部分沉寂的金气被那一股冷流冲动,在丹田中按照某种规律开始磨砺锤打,凝聚出了小小的一颗铁粒。铁粒上缠绕着一丝红色的煞气,安分待在丹田之中。
陈逊转瞬将将自己的这一柄旧刀一吞入喉,再次运转功法!
一整柄的长刀,进入腹中,最终仅仅提炼出了三颗铁精,以及两缕煞气。
陈逊内观自视,却激动到手都在微微颤抖。
修行!
他终于入了修行之门!
哪怕《铸剑经》是剑修为强大剑修未来预备的功法,前期并无太大助益,而真正能陪伴他的《天乙玄水剑》至今他还不曾在青浦口中寻觅到一丝灵气入体,却也已足够令他兴奋。
三枚蚊蝇大小的铁精在丹田之中,不断激活金气冲击磨砺,渐渐融合在一处,那两丝煞气,一丝汇入了铁精之中,余下的一丝却似乎并不被丹田吸纳,如同陈逊在莫净传授的功法中所描述的灵气一般在经脉流转。
陈逊忽有所感,取出一张绢纸来。
绢纸缝隙里满是尘土,边缘割痕极新,正是昨日在小道观中那两幅供奉的金甲神将图之一。
上边一位金甲力士神情威严,持两柄金瓜锤,一上一下分持,笔墨间飒然似有气息流通。
陈逊按住绢纸,尝试将煞气注入其中,那一缕红才从掌心接触到绢纸,上边金甲的森冷气息,似乎便已溢出。
这一缕煞气注入绢纸之中,似乎竟是与灵气激活画道宝物一般无二!
陈逊松一口气,这两张金甲神将图,便是他在青浦口甚至外界的最大底牌。尤其青浦口中,这画道修行的宝物激发,比起在外头更加珍贵。
陈逊看着这张笔锋森冷的神将图,忽地想起一个问题来。这画当年自己在小道观里,似乎从来没见过那位公孙道长画过,只是忽然有一日似乎便突然多了这两张画……这些画却都是谁画的?
……
门外,忽地有人敲门,急切道:“陈都头,有人前来报案!”
陈逊应一声来了,藏好绢图,行出房中。
一名衙门中差人急切道:“陈都头!猛……猛虎帮……猛虎帮来了!”
陈逊提着青秩长刀出来,沉声道:“慢些说,猛虎帮如何来了?”
差人惊怖稍歇,道:“陈都头,方家被围攻了!有一群极雄壮彪悍的汉子,只待王公子的船一出发,便停入镇西的码头,径直将方家还活着在码头上的手下都杀了!”
“李押司派去看着方家的人刚要上前问询,却也被杀了!他们……他们说是要为施良才报仇,咱们的人去救人他们也不管,径直杀奔向方家去了。”
陈逊镇定道:“李押司在何处?”
差人慌忙答道:“西门官人带着人到镇西处红叶树处巡查,还未曾回来。李押司午后从镇西回来,也到镇东去了。唯有……唯有李押司家的千金,领着一队人在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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