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门《天乙玄水剑》你已是记住修行的法子了么?”
“记住了……”陈逊微微有些颓唐。
莫净已是猜到了陈逊颓然的原因,笑道:“感觉不到半点典籍里说的‘天地灵气充于外,虚怀坐而纳之’是不是?”
陈逊不好意思颔首,问道:“师父……会不会我可能对这《天乙玄水剑》的修行诀窍不太适应?额……我是不是,不太适合修行?”
莫净直爽道:“你想问你是不是个修行废物,是也不是?”
陈逊叹一口气,直面现实,沉重点了点头。“倒也不必说的如此直白……”
莫净摇摇头。
陈逊神色期待。
“老道未曾测过你的修行资质,大道路上,修行资质本就是一件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至于这青浦口之内,哪怕是青浦口的旧民可以修行,却也比在外界修行难上千倍百倍。感应不到灵气……当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修行杀伐之道……当然,不仅仅是剑道。灵气在许多时候不过只是你心中那一条道的表达,它固然极为重要,却也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重要。当年有一位持双刀的……额……”
莫净一时之间,倒忽然词穷,不知道该说那位是叛逆,还是朝中最骁勇的战将。含糊过去,接着道:
“他用两口极狭的戒刀,仅仅只修锻体的修行法门到九境,便斩杀了一位盗取了真武观这一柄松文古剑的九境道人得证天人。所谓的五行功法生克,这功法强于那功法,对他而言没有半点所谓。
若是你什么时候的剑道到了那般境界,剑招一出,人头落地。便是最基础的练气入门的修行法,你也自足够用了。”
陈逊好奇道:“难道不是那双刀前辈的锻体功法厉害?”
莫净摇头道:“寻常的修行者只修一性功法,就是这一门功法再强横,也抵不过同境兼修两性或是三境兼修的修行者,定然不是功法的缘故。但不论你将来是不是有更合适的功法,这门《锻剑经》却是剑修几乎不可不修的。”
莫净指着陈逊的小腹,道:“我给你饮下符水之后,可曾感到有什么异样?”
陈逊回忆道:“有一团生铁一般的物事,凝在小腹。”
莫净方要继续,却发觉陈逊似乎还未曾说完。
“它在我接近一处争斗时,不知道被什么引动,极为痛楚,似乎有千万把小刀乱戳一般。”
莫净吃了一惊,喃喃道:“我给你饮下符水不过只有半日,你居然在这禁绝修行的地方,遇到了极高深的金性修行引动?这一道金气在你腹中,你毫无修为,如何压制下来的?”
莫净话收的急。
这一道他本源的云雾潇湘剑意,被打散还原为最根本的金气水气,进了陈逊腹中,本来是为今夜修行所用,谁知道这青浦口居然有极为纯正的金性功法动用。
陈逊未曾有修行压制,几乎令这极安全的功法夺去了他的性命,莫净不由得一阵侥幸。
虽然这本是一件意外,甚至莫净昨日对阵玄甲,之所以那般焦灼,也有这本源剑意受损传剑的缘故,但若是陈逊死了……此刻莫净却也实在惋惜愧疚,更不必提他与景迟的交易。
陈逊丝毫不知其中内里,答道:“那只金龟忽然活了,自行钻入了我口中,待到金龟入腹,小腹处便平稳了许多,只是还是是不是忽然疼痛,忽然晕厥过去半日,醒来便已是好了。”
莫净似乎极度难以置信,扯过陈逊的手,一点灵气径直探入陈逊体内。
探索良久,莫净才缓缓开口,问道:
“你晕厥时,身边可曾有什么人?还是说,你大师兄有在旁侧?”
陈逊察觉其中似有隐情,回忆道:“我晕厥时在长街小巷里,醒来时是李押司的独女在旁,另外便是一个婢女,再无旁人。”
莫净皱眉,问道:“她同你是什么关系?可曾通晓修行?”
陈逊道:“她同我小时曾有婚约,只是昨日……退了。她不通修行,不过只是个寻常好武的女子。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对么?”
莫净摇摇头道:“说不得或许是她。”老道望了一眼陈逊,神色放松。
“也说不定是你当年结识了哪一位前辈留下的生死福缘。《锻剑经》的修行入门,是将金气凝聚身中,以气血、精神日日锻打,在丹田中逐渐滋生出一柄属于你的剑来。
这天下的剑修比有修行的铸剑师可多了不知道多少。若是你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极熟的发小至交正好成了铸剑师,那自然是幸运无比。可将你的剑意剑招悉数告知一个陌生的铸剑师,铸出来的剑合不合你的心意不说,一旦泄露出去,便有生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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