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张开红艳双唇,极惊喜看着陈逊后头。
陈逊笑道:“这般把戏,我三岁便已经玩腻了。”
只是须臾之间,变故忽生。
须臾间,陈逊闪身,几乎如背后生眼一般,将后头那道来袭的寒影击开。
过去这许久,方才在外头的王锦儿都不曾有一点声响,按照她平时的秉性,不前来凑热闹已是罕见,如何会在自己已是制住两人之后依旧安静如此之久?
那美艳妇人蠢笨至极,那惊喜神情却是装不出来的。
一道红绿色身影在店中闪过,三道刀芒霎时绞在一处如同电光也似。
陈逊皱眉,左手长刀一撩,引得那身影回刀拨开,右手长刀再猛然向前一刺,迫的那身影中门大开,不得不向后跃去。
转瞬之间,陈逊右手长刀脱手而飞,向着那道身影直直飞去,右足向前一踏,腿上肌肉如同弓片一般舒展,将整个身躯托起飞出,径直撞入那身影怀中。而陈逊右手电光火石间经过后腰,竟是凭空多出了一柄特意磨砂的暗沉短匕。
这一招陈逊志在必得,那身影也断然未有挡下的可能。
那身影惊呼一声,竟是弃了手中长刀,赤手向着那短匕挡去。
当!
陈逊只觉撞上了一座山岳,被震退了数步,硬生生受了回转的劲力,跌倒在地。肉掌与短匕相击之处,竟是有金铁相击之声。
眼前的身影哈哈大笑,在陈逊肩上猛猛拍了一下,陈逊才终于看清来人。
绛红披风罩靛青色箭袍,腰间挽洁白狮蛮带,上边挂着空空如也的赤铜错刀鞘。腰后的酒葫芦系在旧红布绦上,激荡声还一时未休。
“施三哥?”
“彪爷?!”
陈逊惊呼一声,显然兴奋已极。地上那四肢无一处堪用的妇人几乎同时呼出了第二声。
那绛红披风的胡子拉茬青年刀客大笑道:“却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青年汉子笑道:“张家妹子,快来见过了,这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虽非骨肉,却同亲兄弟般的。”
青年汉子扯起陈逊,又上前,扯住那妇人的臂膀,笑道:“小逊子,你在外头出息了,倒有一番的好本事。”那妇人在这随意一扯之下,身躯中只觉有一股暖流过去,将自身筋骨霎时皆复原了。
陈逊急忙道:“外边……”
青年汉子摇头笑道:“那小女娃昏睡过去了,并无大碍。这是你境州寻的相好的女儿?”
陈逊松一口气,摇头道:“是王二哥的女儿,他死前托我带她回来。”
青年汉子面色凝重道:“王二哥死了?!”
陈逊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谈。
青年汉子了然,转头向探头看了看厨下的情状,笑道:“张家妹子,这下可好啦,这三寸丁死了,你可少了个累赘了。待明我闲暇时,去寻你那情郎给你说亲,如何?”
那妇人爽朗笑道:“这般倒是多谢这位小郎君,小郎君当真好快的刀,小女子佩服。”
陈逊目瞪口呆,既然自家这位施家哥哥能接下自己的刀,定然看的出来那店小二身上的伤势不是自己所致。纵然是陈逊在境州自诩已是见过了许多的江湖上事,却也还是……难以言表。
青年汉子嘿嘿笑道:“便是再快的刀,却也不还是我弟?小逊子,你说是也不是?”青年汉子抹了抹颔下拉茬的胡子,右手不自觉伸到腰间,晃了晃酒葫芦。
“张家妹子,你去整治些酒肉上来罢?你这一处的烈酒,我在江州城中已是馋了许久啦。”
妇人应声,向着两人一笑,向后厨退去。
……
两人寻了一处离后厨极远的桌子坐定。
两人神情却都再笑不出来。
青年汉子缓缓将腰间的酒葫芦解下,将其中烈酒一饮而尽,沉默片刻,嘶哑问道:“王秋那个混蛋……他是怎么死的?”
陈逊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上边阳刻着“长生”两字。陈逊下意识看了看那睡着小女孩,叹息一声转回,道:
“所谓的长生军,不是什么境州前线主帅的亲卫,更不是什么最为精锐,永不缺编的威风军队。”
青年汉子追问道:“是……是什么?”
陈逊双手颤抖道:“是丹药的大料!是长生丹药的药材!有一群黑袍道人,围住了死人山,令其中的长生军只许进不许出,连着妖蛮,一齐练成了一炉大丹!”
陈逊右手死死按在背后刀匣上,过了良久才终于平复下来。
“长生军悉数带着面甲,不是什么为了震慑妖蛮,壮肃军威,是为了不令外人发觉长生军时常换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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