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训练馆灯光依旧亮着。
苗念挥拍完成最后一次近台抢拉的训练,整个人微微前倾喘息。
郝友其在另一侧收起相持拉球后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汗,随手解锁手机,低声喊她:
“念,邓楚姝输了。”
苗念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拇指去推拢额前细碎的汗湿刘海,鼻尖还有汗珠滑下。
她牙尖轻轻撞了下舌尖,像只小猫低低龇牙,长呼了一口气——既是惋惜,也是压下的战意。
“咱们明天混双对谁啊?”
“韩国。”
“好!”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郝友其转了转球拍,让那薄薄的球皮打出“笃笃”的声响,然后干脆将拍子收进套子里,“还练不?”
苗念摇头,语调利落:“回去吧,咱们明天都打两场。”
两人前后走出了训练馆。门外的夜风吹散了馆内的热气,不少球迷仍在门口守候,他们细声叫着名字,闪光灯时不时亮起。
郝友其简单挥手,迅速叫了辆车。
一路上,霓虹灯在车窗外的反光中不断后退。
苗念突然轻声唤:“其哥~”
“嗯?”
“马达的夜晚,很舒服。”
“喜欢这里?”
她伸出手,笑得俏皮:“一点点~”
“为什么只有一点点?”郝友其带着笑疑惑。
苗念便顺势轻轻靠在他肩头,声音温软又带点狡黠:“因为喜欢你多一点。”
他眉心松了,偏头看着她安静的侧颜,灯影在发丝间摇曳。
郝友其低下头,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指尖与她十指交扣。
车厢里,只剩下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声,两人依偎着,安静地去迎接明天的硬仗。
次日,混双八分之一决赛——韩国队对阵郝友其 / 苗念。
乔楚覃站在场侧,双臂环抱,眼神一寸不落地盯着两人。
“发球注意落点,先抢节奏。念念你防守别退太多,韩国这男的台内上手主要是速度很快,那女的反撕,你们两个人要注意提前预判。”
第一局,郝友其发球轮次。
发的短球逼对方女选手挑打失误,连得两分,苗念抢位果断。
二人不恋战,迅速以 11:7 先下一局。
韩国队在第二局开始变阵,增加直线突击,利用速度压制苗念的反手接发。
比分交替上升至 8:8。
关键分,苗念微微站定,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站位。
郝友其在一旁看了看苗念,女孩果断示意变换战术。
苗念发球,对手想一板,郝友其防住,主动变线直板拧拉,对方始料不及。
最终以 11:9 拿下第二局。
第三局,韩国队依靠男选手的大力斜线连续得分,郝友其接连被打到身体位,9:11 被对手扳回一局。
换边的间隙,乔楚覃走到场边,目光笃定地望着他们。
“不要怕和他们对拉,小其她一板拉不穿你!你怕什么?把节奏和质量都提上去!”
第四局开局,郝友其连续发出奔球迫使对手挑高,苗念机敏前压,11:6 再下一城。
第五局,韩国队已明显在体能上下降,连续两个回合出现失误。
郝友其和苗念一鼓作气,凭借中台的连续快带和正手大角度抽杀,将比分拉开。
最终,郝友其一记正手直线干净制胜,球落地的瞬间,比分定格在 4:1。
宣布晋级那一刻,郝友其和苗念相视一笑。
“他拔的我太难受,”苗念小脸皱巴巴,“老是拧,又拧不过来,他就得拧我!”
郝友其笑得揶揄,“谁叫你开场让他拧中的时候,偷了两分?”
场边的乔楚覃拍了拍手,“专注,你们俩上场的时候一定要专注!”
“嗯!”
三人一起退场,加上后边等着的苏怡笙。
四个人的嘴没停过的复盘,“基本上全是反手拧,退台干什么呢?拧不过他么?冒高给他扣死就完了呀!”
赛场的灯光依旧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木板的味道,气氛中有激烈之后的舒畅,也有向下一场战斗延伸的热度。
归至酒店,德岐抬眼。
“哟,你也打完了?”
“昂,今天顺利。”郝友其将肩上的毛巾甩到沙发上,语气随意带笑。“你咋样?”
“还行,算顺利!和我搭档成功会师半决赛~”德岐笑容意气风发。
“咱们这回也太多内战了!”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郝友其的声音透着回音,“亮哥和褚寅开打了吗?”
“快了,瑞典这组打完就到他们了!”
“行,外卖到了吗?咱边看边吃。”
“到了。”德岐跳下床伸伸懒腰,哼笑着嘀咕,“不得不说,想念我美好的祖国。这地方送外卖,得提前四小时订。”
郝友其从浴室走出来,头发半干,手里还拎着手机。
他拍了一张桌上的晚餐照,发出去。
德岐侧头瞟了一眼:“在酒店吃还得报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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