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民们淳朴热情,对这对逃难父女很照顾。
女人们教小雨纺线、绣花,男人们则带着刘铁柱打猎、采药。
一个月过去,刘铁柱的伤好了大半。
他开始帮寨子修围墙、做陷阱,报答收留之恩。
这天夜里,马三来找他喝酒。
几碗山酒下肚,马三打开了话匣子。
"你那仇家,不是一般人吧?"
刘铁柱点头:"江湖恩怨。"
"我看也不像普通仇杀。"马三眯起眼,"那丫头,是你亲生的?"
"不是。"
"她身上有古怪。"
刘铁柱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前几日她割破手指,血滴在伤口上,第二天伤就好了。
"马三压低声音,"寨里有人看见了,传得沸沸扬扬。"
刘铁柱心头一紧。
小雨的血能解毒的事,还是传出去了。
"孩子体质特殊罢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马三不置可否:"寨子虽偏,但消息也会传出去。你那仇家要是知道…"
"我明白。"刘铁柱放下酒碗,"我们会尽快离开。"
"我不是赶你。"马三摇头,"是提醒你小心,寨里人多嘴杂,保不齐有见钱眼开的。"
第二天,刘铁柱明显感觉到,寨民看小雨的眼神变了。
有好奇的,有敬畏的,也有贪婪的。
傍晚打猎回来,他发现小雨躲在屋里哭。
问了好久,才有个小孩说漏嘴,几个寨民孩子说小雨是妖怪不跟她玩。
"我们走吧。"晚上,小雨小声请求,"我不喜欢这里了。"
刘铁柱摸摸她的头:"好,明天就走。"
深夜,他悄悄收拾行李,准备天一亮就辞行。
正收拾着,窗外突然传来窸窣声。
刘铁柱立刻吹灭油灯,抽出猎刀。
片刻后,窗户被轻轻撬开,一只手伸了进来。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刀尖抵住窗外人的喉咙。
"别...是我..."是寨里的年轻猎户阿木。
"半夜撬窗,想干什么?"刘铁柱冷声问。
阿木结结巴巴地说:"有人...有人出钱买那丫头..."
刘铁柱心头一震:"谁?"
"不认识...外来的...出价一百大洋..."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阿木咽了口唾沫,"寨里好几个心动了...我怕他们今晚就动手..."
刘铁柱松开手:"多谢报信。"
阿木匆匆离去。
"怎么了?"小雨睡眼惺忪地问。
"有人要抓你。"刘铁柱简短解释,"得马上走。"
两人悄悄离开屋子,向寨后的小路摸去。
刚走到寨墙边,前方突然亮起几支火把。
"想走?"是寨里的铁匠,带着三个汉子堵住了去路。
刘铁柱把小雨护在身后:"让开。"
"把那丫头留下。"铁匠狞笑,"一百大洋够寨子过半年了!"
"做梦!"
铁匠一挥手,三人扑了上来。
刘铁柱猎刀出鞘,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铁匠见状,抄起铁锤亲自上阵。
铁锤势大力沉,刘铁柱不敢硬接,灵活闪避。
几个回合后,抓住破绽一刀刺入铁匠大腿。
"啊!"铁匠跪地惨叫。
刘铁柱不恋战,抱起小雨翻过寨墙,钻入山林。
身后,寨子里警锣大作,火把四处游动。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向深山更深处逃去。
天亮时分,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
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对面是更茂密的森林。
"得过去。"刘铁柱观察地形,"他们会循迹追来。"
正找路时,远处传来狗吠声,追兵带着猎犬上来了。
"抱紧我。"刘铁柱用藤蔓把小雨绑在背上,"闭眼。"
他抓住一根老藤,荡向对岸。
藤蔓在半空中断裂,两人重重摔在对岸的岩石上。
刘铁柱背部着地,疼得眼前发黑。
但顾不上检查伤势,他立刻割断藤蔓,抱着小雨钻入密林。
猎犬的吠声被河水声掩盖,暂时甩掉了追兵。
两人在林中艰难前行,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休息。
"疼吗?"小雨轻轻碰了碰刘铁柱背后的伤。
"没事。"他勉强笑笑,"小伤。"
休息片刻,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两人决定在此过夜。
刘铁柱生了堆小火,烤干衣服。
小雨靠在他身边,突然说:"刘叔叔,我的血...真的那么值钱吗?"
"别瞎想。"刘铁柱搂住她,"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夜里,刘铁柱被一阵异响惊醒。
洞口站着个人影,月光下看不清面目。
他立刻摸向猎刀,那人却开口了:"别紧张,是我。"
是马三的声音。
刘铁柱没有放松警惕:"你来干什么?"
"赔罪。"马三放下个包袱,"寨里出了败类,是我的错。"
包袱里是干粮和药品。刘铁柱仍握着刀:"多谢,但我们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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