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码头,货仓林立如蛰伏的巨兽,空气中弥漫着咸腥水汽与煤烟的混合气味。洛英、章卓萍带着转运司官差与红泽山庄弟子,分三路包抄盐商总坛所在的三号货仓——那货仓外墙斑驳,门窗钉着厚重铁板,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
“动手!”洛英一声令下,官差们撞开铁板门,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货仓内灯火通明,数十名盐商死士手持弯刀、强弩严阵以待,中央的高台上,一名身着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把玩着一枚鎏金印玺,正是盐商首领安远峰。
“洛大人、章庄主,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早。”安远峰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死士进攻,“可惜,今日你们都要葬身于此!”强弩破空而出,洛英长剑横扫,击飞数支弩箭,绯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死士之间,剑锋所过之处,血花飞溅;章卓萍也手持长剑,与章承志父子并肩作战,刀光霍霍,劈开一条血路。
红泽山庄弟子默契十足,结成剑阵困住大半死士;转运司官差则趁机搜查货仓,找出了盐商垄断煤场、贿赂官员的账本与书信,以及大量私藏的火药、兵器。安远峰见大势已去,抓起桌上的鎏金印玺,转身冲向货仓后侧的密道——那印玺是他伪造的假传国玉玺,本想借垄断煤场、漕运的势力,图谋不轨。
“哪里逃!”洛英纵身跃起,长剑直指安远峰后心。安远峰猛地转身,将印玺掷向洛英,同时抽出腰间短刃,拼死反抗。二人缠斗在一起,短刃与长剑碰撞的锐响震耳欲聋,煤屑与木屑在激战中纷飞,章卓萍见状,掷出手中佩刀,精准击中安远峰的手腕,短刃脱手落地。
洛英趁机长剑刺入安远峰胸膛,后者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倒在血泊中。密道入口被官差堵住,所有残余死士尽数被擒。
章承志看着满地罪证,长叹一声:“先祖的冤屈得以昭雪,侯府的罪孽也该偿还了。”他转身对洛英道:“洛大人,我愿将侯府名下所有产业上交朝廷,以赎先祖之罪。”
章卓萍收剑入鞘,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眼中的寒芒渐渐褪去:“四代血仇得报,先祖英灵可安。”
洛英捡起那枚假传国玉玺,沉声道:“煤场垄断案告破,漕运、盐商的勾结也已查清,接下来,便是清算那些朝中同党了。”
林宅,锦玥对着洛英疯狂膜拜,她举起木剑,模仿洛英挥剑的动作,“英姨,您太厉害了,现在可是超级大英雄啦!我以后也要像您一样做个大英雄,做个阿瑜说的正义的使者!”说完,又唰唰地挥舞着木剑。
锦瑜在旁边摇头晃脑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言传身教,大人就是孩子们的榜样!”
四胞胎在她身后也摇头晃脑说道:“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其余人晕,这句话是应用在这里吗?
言归正传,第二天,,洛英手捧实封奏章稳步而入,腰间佩剑随步履轻响,正是离京时圣上亲赐的尚方剑。他越过躬身的百官,将封缄严密的卷宗置于龙案之上,沉声道:“陛下,臣洛英,奉诏查京城盐铁、漕运积弊,历时月余,已拘获人证二十七名,勘得物证三箱,今日带罪面圣,恳请陛下明察!”
龙椅上的帝王尚未开言,阶下便传来一声厉喝:“洛英大胆!你擅离辖地逾月,私拘朝廷命官,莫非是想构陷忠良,扰乱朝纲?”户部尚书王怀明出列,身后跟着三位身着朝服的官员,皆是京中掌管经济要务的重臣。他目光阴鸷,“盐铁漕运乃国家根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你凭空捏造罪证,无非是想邀功请赏!”
洛英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王大人所言‘井然有序’,莫非是指官盐私卖、漕粮掺沙,还是指勾结豪强篡改账簿,将三百万石税粮化为乌有?”他抬手掀开卷宗,第一页便是漕运河道总管与豪强的密信,墨迹未干的供词上按满指印,“此乃河道总管陈嵩亲笔供状,承认与大人您内外勾结,三年间侵吞漕粮共计一百七十万石,这份是盐铁司主事的账本,用俗字记账篡改数额,与库房实收数目相差甚远!”
王怀明脸色骤变,厉声反驳:“一派胡言!此等私函摘录岂能作为证据?洛英你血口喷人,必有同党指使!”
“王大人莫急着撇清。”一道清越的声音从百官队列中传出,林萧身着绯色官袍缓步而出,手中捧着一叠泛黄的账册,“晚辈奉大理寺之命,核查近五年户部账目,发现每逢税粮上缴时节,总有一笔‘损耗’账目去向不明。而这些账目,皆由王大人辖下官员联署呈报。”他将账册递上,“更巧的是,晚辈内子沈沐晚在查访京城商号时,发现最大的粮商竟是王大人远亲,其粮仓囤粮数额,恰好与户部‘损耗’数目吻合。”
接着他呈上一串商铺印鉴与交易凭证:“陛下,这些商号表面经营粮盐,实则专为官员贪墨销赃。内子暗访时捕获粮商账房,其供词与洛大人、沈大人所查完全一致,且牵扯出七名京官利用职权为其提供便利,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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