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阿茵携着一身晚风坐在院中桃花树下,指尖捻着垂落的发梢。
檐角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叮咚声碎在渐暗的空气里,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轻声呢喃:
“狐狐,也不知道璟那边如何了?”
“宿主别担心,”狐狐软声安慰,“以狐狸公子的才智,定能妥善处理。
况且还有静夜他们在身边帮衬,不会有事的。”
阿茵紧绷的肩线稍稍松弛,忽然想起先前的话头,眼睛亮了亮:
“对了狐狐,你上次说,女主父母的故事也是一本小说?叫什么来着?”
“《曾许诺》。”狐狐的声音顿了顿,添了句,“那故事可比眼下的波折更烈,宿主确定要听?”
“当然要听!就当解闷了。”阿茵立刻挪到廊下,支着下巴满眼期待。
“好嘞!”狐狐清了清嗓子,从暮色四合一直讲到月悬中天。
当听到西陵珩与赤宸、少昊之间的爱恨纠葛时,她不时发出轻轻的叹息;听到动情处,更是忍不住攥紧了衣袖。
檐外月光越爬越高,阿茵听得入了迷。
连指尖的茶凉了都未察觉,直到躺进被褥里,还催着狐狐讲完最后一段。
“西陵珩成了王姬大将军,与赤宸战场相见。
她为了守护西炎子民,不惜唤醒体内太阳之力。
赤宸为了挽救西陵珩,竟拉开盘古弓,用自己的心换了她那颗被太阳之力焚毁的心,随后身躯化作了桃林。
西陵珩虽没死,却化为了旱魃,在桃林的陪伴下,日复一日地苦等着与女儿相见...
…宿主,故事就是这样了。”
“哎,西陵珩这一生,好苦啊。”阿茵喃喃道,眼中闪着泪光,“那个西炎王,根本就是个渣男!不,他更像凤凰男!!”
狐狐轻声解释:“说来复杂,西炎王或许不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父亲,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励精图治的好君王。”
“这倒也是。”阿茵拭去眼角的湿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世上安得双全法?作为他的子民是幸运的,可做他的妻儿,却是真的凄惨。”
阿茵倚在床榻上,回味着方才听到的故事,心头沉甸甸的。
“那最后...她等到了吗?”阿茵轻声问,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等到了。”狐狐的语气柔了几分,“在原本的命轨里,女主的身份被揭露后,狐狸公子带着她寻到皓翎王。
三人一同前往赤水族边的荒漠,在那里...西陵珩终于见到了分别数百年的女儿。
母女重逢,也让女主最终与自己的身世达成了和解。”
“原来如此…”阿茵长叹一声,眼中泛起泪光,“西陵珩这一生,实在太苦了,感觉里面的人都好苦啊!”
“是啊。”狐狐轻声应和,“但她从未后悔过她和赤宸的爱情。”
“宿主,”狐狐忽然好奇地问,“若是你,会更喜欢赤宸,还是皓翎少昊呢?”
阿茵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喜欢涂山璟!”
狐狐一时语塞,阿茵不由笑出声来,在心里柔声解释:“好啦,若真要比较,我自然更偏向皓翎少昊。
赤宸很好,他狂放不羁,爱憎分明,感情炽烈如火。
可他骨子里藏着深深的自卑,有仇必报,在情爱中渴望绝对的掌控与服从。
这样的男子,更适合那些内心丰盈、充满安全感,能够包容他所有偏执的人。”
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声音渐渐轻柔:
“而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最渴望的就是一份安稳的归属感。
所以我更喜欢温柔体贴、懂得尊重、时刻把我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就像璟这样。”
“宿主说得对,”狐狐深以为然,“感情这件事,本就讲究一个。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若不能彼此理解、相互扶持,终究难以长久。”
夜风送来阵阵花香,阿茵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心中对涂山璟的思念愈发深切。
只盼青丘诸事早日落定,他能平安归来。
夜色渐静,檐角风铃偶尔轻响,阿茵想着故事里的悲欢,又念着涂山璟的安危,慢慢坠入了浅眠。
青丘,涂山府
烛火在书房内轻轻摇曳,映照着涂山璟清俊的侧脸。
静夜端着茶盏轻步走进,见他仍在案前批阅文书,不由柔声劝道:
“少主,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涂山璟抬眸,温润一笑:“知道了,待处理完这些便好。”
静夜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今日少主去见老夫人,老夫人可曾问起这半年您去了何处?”
“奶奶只说回来了就好。”涂山璟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她不曾多问。”
“少主为何不将实情告知老夫人?”静夜忍不住追问。
涂山璟放下笔,目光沉静如水:“奶奶何等睿智,又怎会不知其中蹊跷?
她选择不提,是想顾全大局,不愿家丑外扬。”
他轻轻整理着案上的文书,语气平和却坚定,“我既已归来,许多事便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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