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而且是被一个看起来就精明老练的家伙发现了!
那两个靠在门上打盹的守卫,果然只是个摆设,真正的看守,是眼前这个藏在暗处,像毒蛇一样盯着猎物的家伙!
许糯糯的心跳得飞快,但脸上却强行挤出一个怯懦又茫然的表情。
她缓缓转身,把自己缩成一团,活脱脱一个被吓破了胆的乡下丫头。
“官……官爷……我……我没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就是……就是饿得慌,想找点吃的……”
那皂隶的眼神像鹰隼一样,在她那身破旧但干净的衣裳上扫过,又落在她那空空如也的背篓上,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找吃的?找到官府粮仓后面来了?你胆子不小啊!”
他一步步逼近,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刀柄和刀鞘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根本不像个普通流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想偷粮仓的粮食!”
许糯糯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硬闯肯定不行,这家伙看起来就有两下子,一动手,那两个打盹的守卫立刻就会醒过来。
到时候她插翅难飞!
只能智取!
【宿主!冷静!别慌!你可是影后级别的演技派!】系统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脑中响起,【想想你以前是怎么糊弄那些甲方的!拿出你的专业素养来!】
许糯糯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官爷,我冤枉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我男人死了,孩子也饿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闻着这边有香味,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讨口吃的,我哪儿知道这是粮仓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眼泪,哭声凄惨,闻者伤心。
那皂隶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粮仓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守卫,提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换个岗都不让人安生,催命呢!”
他一眼就看到了墙角下的皂隶和正在嚎啕大哭的许糯糯。
“哟,老张,你这是干嘛呢?大半夜的,跟个小娘们过不去?”
被叫做老张的皂隶脸色一沉,呵斥道:“少废话!这女人形迹可疑,我在盘问她!”
那醉酒守卫打了个酒嗝,凑过来,色眯眯地打量着许糯糯。
“可疑啥呀,不就是个饿肚子的流民嘛。长得还挺水灵的,老张,你别那么凶,把人吓坏了。”
他说着,竟然伸手就要去摸许糯糯的脸。
老张脸色一变,一把打开他的手。
“滚蛋!执勤的时候少动歪心思!”
“嘿,你个死脑筋!”醉酒守卫也不乐意了,指着老张的鼻子就骂,“弟兄们天天守着这堆发霉的粮食,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你倒好,天天在这儿装青天大老爷!我告诉你,王大人说了,这城里的流民,饿死几个算几个,别给咱们添乱!”
两人就这么当街吵了起来。
一个较真,一个耍横,谁也不让谁。
许糯糯蜷缩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眼角的余光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机会来了!
她趁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注意她的时候,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像只受惊的兔子,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旁边的黑暗里。
等老张一巴掌推开那个醉鬼,再回头时,墙角下已经空空如也。
“妈的!人呢?”
老张脸色铁青,气得一脚踹在墙上。
那醉鬼还在旁边嘿嘿傻笑:“跑了呗,还能上天不成?一个娘们儿,跑就跑了,你跟她较什么劲……”
老张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那片黑暗,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
许糯糯一口气跑出老远,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停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太险了!
她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幕,但凡行差踏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阿墨和禾苗的身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
“糯糯姐,你没事吧?”禾苗一脸担忧地跑过来。
阿墨虽然没说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许糯糯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粮仓的方向,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刚才的惊险,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狠劲。
王县令!
还有这群脑满肠肥的守卫!
他们守着堆积如山的粮食,看着城里的百姓活活饿死、冻死,甚至连发霉的粮食都不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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