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双。”许糯糯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男女的码数都要有。再来二十双厚实的鞋垫,还有十双小孩穿的棉鞋。”
老板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手忙脚乱地拿起算盘扒拉了半天。
“一……一共是四十八两银子。”
许糯糯连价都没还,直接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让老板的眼睛都直了。
“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买,你把这些鞋子都装好,记一下,晚点我让人过来,告诉你送到哪里去。”
留下还在发愣的老板,许糯糯带着人转身就走。
路过一家挂着“百味斋”幌子的食货铺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和酱料味飘了出来。
许糯糯让禾苗在巷口守着,自己带着阿墨走了进去。
“老板,一百斤盐,一百斤猪肉。”
铺子老板是个精明的胖子,一听这口气,脸上的肥肉都笑开了花。
盐是官府管制的紧俏货,猪肉在灾年更是精贵。这姑娘一开口就要这么多,绝对是大主顾。
“姑娘,您这是……要开席啊?”胖老板搓着手,试探地问道。
“开门做生意,问那么多干嘛?”许糯糯瞥了他一眼,直接将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这是二百三十两,够不够?”
“够!太够了!”
胖老板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亲自指挥着伙计,将一口袋一口袋的盐和一大块一大块的猪肉搬到后巷。
“姑娘,您看,是送到府上,还是……”
“就先放这儿。”许糯糯言简意赅。
很快,后巷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成袋的盐,大块的猪肉,还有几十个装满了鞋子的纸盒。
禾苗看着这堆东西,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小脸上满是愁容。
“糯糯姐,这……这么多东西,咱们三个人怎么拿啊?”
禾苗声音带着哭腔,急得快要跺脚。
意外得来这么多钱,买的东西虽然都是急用的,但他们只有三个人,真不好拿。
她着急继续道:“拖着这些东西在街上走,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们身上有钱,快来抢我们吗?”
阿墨虽然一言不发,但紧锁着眉头。 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护在许糯糯身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见禾苗担心,他也应和开口:“城里到处是王县令的眼线,带着这些,走不出两条街。”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许糯糯却笑了。
那笑容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神秘。
“我早有准备。”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家挂着“暖香阁”招牌的铺子,那里卖的是些女儿家用的针线布料。
“阿墨,你带禾苗去那儿,买些结实的针线和各色布料。半个时辰后,到东街尽头的那个死胡同找我。”阿墨知道她能取东西,但却不知她能一瞬间让这些东西消失。
这次外出,虽早已打算好不对禾苗和阿墨隐瞒空间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不应该随便暴露。
她说着,塞给阿墨二十两银子。
“别省钱,挑好的买。”
阿墨和禾苗虽然满心疑惑,但出于对许糯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们还是点了点头,转身朝“暖香阁”走去。
看着两人走远,许糯糯立刻转身,找到了刚才那个鞋铺老板,又找到了附近一家棉布店的老板。
“再要十五床棉被,二十件大人穿的厚棉袄。”
两个老板看着许糯糯这个财神爷,眼睛都在放光,点头哈腰地连声应着。
“把所有东西,棉被、棉袄,还有刚才鞋铺的那些鞋,全部送到东街角的那个死胡同。我的人在那儿等着你们。”
半个时辰后。
东街尽头的死胡同里。
几个店铺的伙计将最后一床棉被卸下,从许糯糯手里拿到了尾款,一个个乐呵呵地推着空车走了。
巷子里,瞬间被各种物资堆得满满当当。
棉被、棉衣、鞋子、盐、猪肉……
任何一样,在如今这个世道,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许糯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声,远处更夫的梆子声,还有隐约的犬吠。
没有脚步声靠近。
她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精光。
意念一动!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前一秒还堆积如山的物资,在下一秒,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空荡荡的巷子里,只剩下几片被风卷起的枯叶。
许糯糯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不算太大的包袱。
包袱里,只放了两件棉衣和一些刚买的布料,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稍有收获的流民没什么两样。
做完这一切,她又悄无声息地转到了车马行。
花掉六十两银子,买了两辆最结实的大板车。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这两辆板车也同样消失不见。
她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算算时辰,王县令那只老狐狸,这会儿怕是还在哪个医馆里,被按在地上挠得皮开肉绽,县衙里必定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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