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手中那把平平无奇的砍刀,此刻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狠狠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匪徒!
那匪徒正专心对付眼前的对手,根本没料到身后会突然杀出一人。
他刚要转身,就被阿墨一脚狠狠踹在了膝盖弯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那匪徒的膝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腿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阿墨一击得手,却毫不停留。
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在混乱的匪群中快速穿梭。
他不恋战,也不下死手。
手中的砍刀专挑匪徒们的手腕、脚踝这些关节部位下手,每一刀都精准狠辣,只废掉他们的行动力,却不取性命。
“噗!”“咔!”
转眼的功夫,又有三个匪徒惨叫着倒地,抱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或者断掉的脚踝在地上打滚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懵了。
“哪来的野小子!找死!”
独眼龙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腕,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气得目眦欲裂,怒吼着就想去捡地上的刀。
可他刚弯下腰,阿墨就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
独眼龙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阿墨竟是反手用砍刀的刀背,狠狠拍在了他的脸上!
“砰!”
独眼龙被这一记刀背拍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张嘴想骂,却只吐出了几口混着血水的唾沫,还有两颗被打掉的门牙。
剩下的匪徒们看到这场景,哪里还敢恋战?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小子,简直就是个杀神!
他们连对手是谁都没看清,就已经倒下了一片。
“撤!快撤!”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剩下的匪徒们魂都吓飞了,扔下兵器,手忙脚乱地拖起地上受伤的同伴,连滚带爬地就往路边的树林里逃去。
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放狠话。
“你们给老子等着!有种就进县城!到了县城,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转眼间,官道上就只剩下了秦仲文的人,和一地的狼藉。
秦仲文的几个随从虽然个个带伤,但都挺直了腰板,看向阿墨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感激。
秦仲文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阿墨,又将目光转向从草丛里走出来的许糯糯和禾苗。
秦仲文来回打量一番后迅速判断出这几人里谁是老大。
他对着许糯糯,郑重地拱了拱手。
“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在下秦仲文,感激不尽。这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姑娘务必收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
许糯糯扫了一眼,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富足地过一辈子了。
“我不要银子。”
她摇摇头,声音清清淡淡,目光却落在了马车上的药箱。
“我看你像是个药材商,我也不要你什么贵重东西,给我一些治小儿口疮炎症,还有处理外伤的普通药材就行。”
秦仲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不瞒姑娘,我这次出来有急事,身上带的都是给贵人特供的珍稀药材,并未携带寻常伤药。”
他以为许糯糯嫌少,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并递了过来。
“姑娘的救命之恩,千金难报,这点银钱不成敬意,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一千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
禾苗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可许糯糯依旧没有接。
她再次摇了摇头,神情坦然。
“这么多银票,我们只是几个流民,拿着反而是祸。我收不起。”
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可否能坐你的马车,搭我们一程?我们也要去前面的县城。”
秦仲文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他本以为这女子是看中了他的钱财,没想到她两次拒绝了千两白银,只求搭个顺风车。
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许糯糯。
她衣衫褴褛,脸上也沾着灰尘,但那双眼睛却清亮得惊人,沉静得不像一个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普通流民。
再看看她身旁那个叫阿墨的护卫,身手不凡,下手狠辣,却对她言听计从,一副忠心护主的姿态。
这个组合,怎么看都不简单。
秦仲文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收回了银票,对着许糯糯再次拱手。
“是秦某唐突了。姑娘胆识过人,身边的护卫更是身手不凡,能与三位同行,是秦某的荣幸。”
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上车吧。”
他暗自点头,这个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马车重新上路,车轮“辘辘”地向前滚动。
车厢里,秦仲文果然如同他表现出的那样,温文尔雅,含蓄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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