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漫过窗棂,未央宫内弥漫着旖旎未散的气息。苏晓晓是在一阵细微的恶心感中醒来的,浑身上下如同被碾过一般,尤其是腰腹间,酸软得厉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她蹙着秀眉,刚一动弹,便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早已醒来的顾衡立刻察觉,手臂收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沉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醒了?”
苏晓晓却不像往日那般温顺依偎,反而带着点小脾气,轻轻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黛眉蹙得更紧,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明显的委屈:“不舒服……浑身都难受……腰也酸,小腹也坠坠的……都怪夫君……”
她说着,眼尾竟真的泛起了生理性的红晕,不是演戏,是真的觉得身子异常沉重不适。
顾衡闻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方才的慵懒瞬间消散无踪。他撑起身,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确实比平日苍白些,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他想起昨夜自己确实有些不知节制,心中顿时一紧。
“哪里不舒服?仔细告诉朕。”他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大手已经探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就是浑身没力气,恶心,这里……和这里都不舒服。”苏晓晓指了指自己的腰和小腹,声音越发娇气,带着依赖的抱怨。
顾衡二话不说,立刻扬声道:“李德全!传御医!快!”
声音里的急切让殿外的李德全吓了一跳,连忙应是,脚步匆匆地去了。
等待御医的间隙,顾衡亲自下床,拧了温热的帕子,动作极其轻柔地替她擦脸,又端了温水喂她小口喝下。见她依旧懒懒地不想动,他索性将她连人带被抱到梳妆台前,亲自为她梳理那一头纠缠的墨发,动作笨拙却异常耐心,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
苏晓晓透过铜镜,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眉眼间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心中那点因身体不适而生出的烦躁,竟奇异地平复了许多。她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弄,偶尔因为头发被扯到而轻轻“嘶”一声,便能换来他更加小心的动作和一句低沉的“忍一忍”。
御医几乎是跑着进来的,气喘吁吁,额上见汗。能让陛下如此急切传召,还是在新后寝宫,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快给皇后看看!”顾衡将苏晓晓安置回床上,拉好帐幔,只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御医屏息凝神,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那皓腕,仔细品察脉象。片刻后,他脸上闪过一丝惊疑,又换了另一只手,凝神再诊。
顾衡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御医的神色,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内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终于,御医收回手,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和惶恐而微微发颤:“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这是……这是喜脉啊!娘娘有喜了!”
喜脉?!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顾衡耳边炸响!他猛地怔住,深邃的眸子里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是难以置信,是狂喜,是巨大的冲击!
他有子嗣了?他和娇娇的……孩子?
帐幔内,苏晓晓也明显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孩子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她,比得知封后时更加汹涌,更加……茫然。
“你……确定?”顾衡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掀开帐幔。
“千真万确!”御医叩首,语气无比肯定,“娘娘脉象流利圆滑,如珠走盘,正是典型的滑脉之象,月份尚浅,但决计错不了!只是……”
“只是什么?”顾衡心一沉。
“只是娘娘体质似乎偏弱,加之孕期初显,反应可能较常人更重些。方才娘娘所说的腰酸、小腹坠胀、恶心乏力,皆是孕早期常见症状,需得好生静养,万万不可劳累,尤其……尤其房事上,头三个月需得禁绝,以免动了胎气。”御医硬着头皮,将注意事项一一禀明。
顾衡闻言,悬着的心放下大半,随即涌上的是更加汹涌的狂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他要有继承人了!是他和娇娇的血脉!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大手一挥,“赏!重重有赏!太医院所有人,皆有赏赐!”
“谢陛下隆恩!”御医连忙叩谢。
“即刻为皇后拟定安胎药方,要用最好的药材!日后皇后凤体安康与龙胎安稳,便由你全权负责,若有任何闪失……”顾衡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冰冷的语气已让御医汗流浃背。
“微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保娘娘与龙嗣万全!”
御医退下开方抓药去了。
顾衡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走到床前,轻轻掀开帐幔。
苏晓晓依旧维持着抚着小腹的姿势,仰头看着他,眼神有些空茫,带着一丝无措,像只迷路的小鹿。
顾衡心尖一软,所有的激动与狂喜在看到她这般模样时,都化作了无尽的怜惜与小心翼翼。他坐到床边,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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