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红烛高燃,将殿内映照得如同白昼,却又因那跳跃的光影更添几分暧昧朦胧。方才封后大典上的喧嚣与荣光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此刻却已被隔绝在这方温暖的天地之外。
顾衡抱着苏晓晓,大步走入内殿,他身上还带着些许庆典的酒气和属于帝王的凛冽气息,眼底却是一片灼热的、只为她燃烧的火焰。他低头,便欲攫取那自典礼结束后就一直诱惑着他的嫣红唇瓣。
然而,一只微凉柔软的手却轻轻抵在了他的薄唇上,阻止了他的靠近。
顾衡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带着询问看向怀中人。
苏晓晓仰着小脸,烛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映出几分狡黠和大胆。她脸颊绯红,如同涂了上好的胭脂,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却又带着一种纯然的娇憨。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和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夫君……她拉长了尾音,像带着小钩子,今晚……臣妾要在上面。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顾衡耳边。他身形明显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在上?她可知她在说什么?
自古以来,闺房之乐虽各有不同,但女子如此主动要求,甚至言明要占据主导,实在是……惊世骇俗。更何况,他是帝王,她是他的皇后。
然而,看着苏晓晓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畏惧或**,只有满满的、跃跃欲试的挑战和全然的依赖,仿佛这只是夫妻间一场无伤大雅的新奇游戏。她抵在他唇上的指尖,甚至调皮地轻轻挠了挠。
顾衡眸中的愕然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惊讶、兴味和极度纵容的情绪所取代。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握住她捣乱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因压抑而显得格外沙哑低沉:
皇后……今日是愈发大胆了。
这话听不出喜怒,但那双紧锁着她的眸子里,翻涌的暗潮却泄露了他并非不悦,反而……被这大胆的提议勾起了更浓烈的兴趣。
苏晓晓见他并未动怒,胆子更大了些。她挣脱他的手,双臂重新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身躯更紧地贴向他,仰着头,吐气如兰:夫君……就应了臣妾嘛……好不好?就当是……送给臣妾的封后贺礼?
她将封后贺礼几个字咬得又轻又软,带着无尽的诱惑。
顾衡盯着她看了片刻,仿佛在审视她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背后是否藏着别的什么。然而,他只看到她眼中纯粹的、想要他的娇蛮和期待。
终于,他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纵容和近乎野蛮的宠溺。他手臂一松,竟真的顺着她的力道,任由她将自己推倒在铺着柔软锦被的龙榻之上。
玄色的龙袍与明黄的榻褥形成强烈的对比,更衬得他面容俊美无俦,此刻躺卧的姿态,收敛了平日的所有锋芒,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如同狩猎的猛兽,牢牢锁着上方的人儿,带着戏谑、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任由猎物以下犯上的愉悦。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沉哑,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后……有多大本事。
得到他的允许,苏晓晓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夺目的笑容,如同得了糖果的孩子。她跨坐于他腰间,俯下身,青丝如瀑般垂落,扫过他的脸颊和胸膛,带来一阵微痒。
她学着他往日的样子,生涩却又极其认真地,从他的眉心开始,细密地吻下,经过挺直的鼻梁,最终落在他微凉的薄唇上。这一次,换她来主导这个吻,带着试探,带着模仿,更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笨拙热情。
顾衡闭着眼,感受着身上之人那毫无章法却足够撩人的亲吻,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与自己紧密相贴的触感,呼吸逐渐加重。他强忍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的冲动,双手缓缓扣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那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猛兽。
烛火噼啪作响,帐幔不知何时已被放下,掩住了一室春光。
苏晓晓生涩的引领,时而不得要领,时而无意中点燃更烈的火。顾衡的纵容到了极致,他任由她在上方胡作非为,只在某些关键时刻,会用那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带着诱哄般的指导,在她耳边低语一两句。
这里……轻些……
对……就是这样……
这无疑助长了苏晓晓的,她像是找到了新奇玩具的猫儿,愈发大胆起来……
这一夜,未央宫内的红烛燃了又熄,熄了又燃。
主导权几经易手,最终也不知究竟是谁占据了上风。
只知道在情潮最汹涌的时刻,顾衡猛地翻身,重新将那只胆大包天的小猫儿牢牢禁锢在身下,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无比珍重地,在她耳边烙下灼热的印记:
以下犯上……皇后,是要受罚的……
苏晓晓早已溃不成军,只能发出细碎可怜的呜咽作为回应。
而始作俑者,在彻底沉沦之前,脑中唯有一个念头闪过﹣-
这封后贺礼,她收得……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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