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皇宫最高的天坛之上,旌旗招展,仪仗森严。顾衡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严天成。苏晓晓则是一身正红凤穿牡丹皇后朝服,头戴九龙四凤冠,珠翠环绕,雍容华贵,与他并肩立于祭坛最高处,接受百官与万民瞩目。
这是大燕开国以来,首次帝后一同主持如此大型的祭祀祈福大典。底下黑压压跪着的文武百官与远处翘首以盼的百姓,心中皆是一片肃然,亦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好奇与期盼——对这位如同流星般骤然崛起、功绩卓着又备受争议的亡国公主皇后。
钟磬齐鸣,雅乐奏响。
顾衡率先上前,手持玉圭,朗声诵读祭天文告,声音沉稳有力,传遍四方。他先是陈述了自己登基以来的勤政与抱负,接着便切入正题,言辞恳切地为近期多雨恐生水患的南方郡县祈求天晴,为可能遭遇干旱的北方地区祈求甘霖。
轮到苏晓晓时,她上前一步,与顾衡并肩。她没有看准备好的文稿,而是微微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清澈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皇上,上天,照临下土。我大燕天子,仁德布于四方,心念黎民疾苦。今虔诚祷告,望天垂怜,止霪雨于南疆,降甘霖于北地,调顺四时,护佑苍生。若蒙天允,必更修德政,以谢天恩……”
她的祷词并不冗长,却字字句句贴合顾衡之前的仁政举措,将他的形象与“天命所归”、“仁德圣君”紧密相连。阳光洒在她身上,凤冠霞帔流光溢彩,衬得她容颜绝美,神情庄重而圣洁,仿佛真能与上天沟通。
祭礼完成,香烟袅袅直上青天。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或期盼,或怀疑。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依旧湛蓝,烈日当空。
一些大臣眼中开始流露出失望甚至讥诮,百姓中也隐隐有了骚动。难道这帝后同心祈福,竟毫无作用?
就在气氛逐渐微妙之时,异变陡生!
东南方向,原本堆积着的几团乌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久违的、炽烈的阳光瞬间穿透云层,倾泻而下!几乎在同一时间,西北方的天际,不知何时汇聚起了绵密的云层,细密的雨丝飘飘洒洒而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更令人惊叹的是,就在祭坛正上空,一道横跨天际、绚丽无比的七彩虹桥,赫然出现!虹桥一端连着雨幕,一端接着骄阳,仿佛沟通了南北,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天象变化!
“天晴了!南边真的天晴了!”
“下雨了!北边下雨了!是甘霖啊!”
“彩虹!是天虹!祥瑞!天大的祥瑞!”
祭坛上下,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和狂喜的呼喊!早有准备的驿卒快马加鞭,将南北两地几乎同时发生的天气异变消息飞速传来印证!
“陛下仁德!感动上苍!”
“皇后娘娘乃天命之女!福泽万民!”
“天佑大燕!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这一刻,所有的怀疑、所有的非议,在这宛如神迹的景象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文武百官心悦诚服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千岁,声音如同海啸,席卷整个皇城。远处的百姓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叩首,对那位高踞祭坛之上的帝后,充满了无比的敬畏与爱戴。
顾衡负手而立,看着天空那奇异的虹桥,感受着脚下臣民山呼海啸般的拥戴,即使心志坚毅如他,此刻胸中也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荡。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苏晓晓。
她也正看着他,绝美的脸上带着清浅而从容的笑意,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七彩虹光,也倒映着他震惊而灼热的目光。
回到未央宫,挥退所有宫人。
苏晓晓褪下繁重的皇后礼服,只着一身轻便的常服,如同乳燕投林般扑进顾衡的怀里,仰着小脸,眉眼弯弯,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娇憨:
“夫君,你看,我就说嘛……陛下的诚意,定能上达天听。”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那撼动人心、稳固了他们无上权威的“神迹”,真的只是源于顾衡的“诚意”。
顾衡紧紧搂着怀中这具温软馨香的身躯,低头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脑海中闪过她献上的粮种、商贸策、水利图、乃至那威力惊人的火炮图纸……还有今日这恰到好处的“天象异变”。
他的皇后,绝不仅仅是“福星”那么简单。
她像一本永远翻不完的奇书,每一页都藏着令他惊叹的奥秘。她带来的,不仅仅是实质的功绩,更有这种无形中掌控人心、稳固江山的“势”。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浓烈情感与探究。
“娇娇……”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你告诉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嗯?”
苏晓晓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和那几乎要将她灵魂看穿的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伸出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唇上,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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