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的一个宁静午后,阳光透过产房洁净的窗户,洒下一室温暖。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温柔的分娩,一声嘹亮却格外动听的啼哭,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恭喜,是一位漂亮的小公主!”护士将清理干净、包裹在柔软襁褓中的婴儿,轻轻放在苏娇娇汗湿却洋溢着光辉的脸颊旁。
苏娇娇虚弱地侧过头,目光触及那小小、红润、正闭眼啼哭的脸蛋时,所有的疲惫与疼痛瞬间被汹涌的柔情取代。她小心翼翼地用脸颊蹭了蹭女儿细嫩的小脸,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宝宝……”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小小的天使。
一直紧握着她的手,陪伴了全程的顾衡,此刻却有些怔忪。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那团小小的襁褓上,呼吸都放轻了。助产士见状,微笑着将婴儿抱起,递向他:“爸爸,来抱抱你的小公主吧。”
顾衡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伸出双臂,那姿势像是要去接一件举世无双又脆弱至极的珍宝。当女儿那轻得不可思议的重量落入他怀中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定住了。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张皱巴巴、却已然能看出精致轮廓的小脸。她的啼哭渐渐止息,变成了小小的、委屈般的抽噎,小嘴无意识地嚅动着。
“她……”顾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她好小……好软……”
苏娇娇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软成一汪春水。她从未见过顾衡这样的表情——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全神贯注,仿佛怀中的便是他的整个世界。那双在镜头前能演绎万种情绪、在商场上锐利果决的眼睛,此刻盈满了近乎虔诚的温柔与初为人父的、略显笨拙的惊喜。
顾衡的手指微微发抖,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女儿柔嫩得近乎透明的小手。那只小手忽然动了一下,竟本能地蜷缩起来,握住了他的指尖。
一瞬间,顾衡的视线模糊了。
他抬起头,看向床上的苏娇娇,眼眶通红,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咙里。他抱着女儿,一步步走到苏娇娇床边,单膝跪了下来,将母女二人一同纳入他颤抖的视线里。
“娇娇,”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着,“你看她……她好像你……”他的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流连,那小小的眉眼,那安静的姿态,无一不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娇娇时,她那种清澈又略带倔强的模样,“香香软软的……和你一样。”
苏娇娇的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幸福的、滚烫的。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儿稀疏柔软的胎发,再抚上顾衡因激动而紧绷的手臂。“她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两个人的。”她柔声说,“顾衡,我们有女儿了。”
顾衡不住地点头,将脸贴近襁褓,深吸了一口那独一无二的、混合着奶香和新生命气息的味道。然后,他抬起头,深深吻了吻苏娇娇汗湿的额头,这个吻包含了太多:感激、心疼、无与伦比的爱与承诺。
“辛苦你了,老婆。”他低声说,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谢谢你……把她带到我们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顾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母婴病房。他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学习着如何抱宝宝、如何换尿布、如何配合苏娇娇哺乳。他的办公室文件搬到了病房的小茶几上,电话也调成了震动,所有需要处理的事务都在女儿沉睡或苏娇娇休息的间隙快速完成。
顾母每天送来精心炖煮的滋补汤水,看着儿子抱着小孙女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瞧瞧我们顾总,现在眼里除了老婆女儿,什么都看不见了。”
赵岚、小杨和李导等人也陆续前来探望。看着曾经高冷矜贵的影帝顾衡,此刻挽着袖子,熟练地拍着奶嗝,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又深深感动。
小公主取名顾念苏,小名念念,取自顾衡心中永不磨灭的念想——苏娇娇。名字定下时,顾衡在苏娇娇耳边轻声说:“我顾衡此生,念念不忘的,唯有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念念。”
出院回家后,生活围绕着小小的念念展开了新的篇章。苏娇娇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恢复得很快,而顾衡则彻底化身“女儿奴”。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将书房的一部分改成了温馨的婴儿活动区,以便苏娇娇休息时,他能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照看女儿。
念念满月那天,顾家举办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私人家宴。宴席尾声,顾衡拿出两个精致的锦盒。他先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片上精心雕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字,边缘缠绕着细腻的百合与星辰花纹——百合是苏娇娇最爱的花,星辰则寓意着他们科幻新电影的主题。他轻轻将长命锁戴在念念的脖子上,小家伙在睡梦中咂了咂嘴。
然后,顾衡打开另一个更大的锦盒,里面不是珠宝,而是厚厚一摞装订好的书稿。封面是简约的素白色,上面手写着书名:《幕前与幕后:关于表演、爱与新生》。作者署名:顾衡、苏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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