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墨已背着药篓站在丹房外。昨日丹长老传话,要他今日去断魂崖采一株血兰花——此花性烈,需以晨露调和,方能作为“破障丹”的药引,而断魂崖地势险峻,常年有瘴气弥漫,寻常弟子不敢涉足。
“这是‘避瘴丹’,能保你在瘴气里撑一个时辰。”明月将一个小玉瓶递给他,又塞过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崖壁东侧有处石缝,血兰花多生长在那里。切记,太阳当顶前必须回来,那时瘴气会变得剧毒,连避瘴丹都护不住你。”
林墨接过玉瓶和地图,指尖触到地图上“断魂崖”三个字,墨迹仿佛带着寒意。他将短刀别在腰间,又检查了一遍药篓里的工具——小铲子、玉盒、绳索,一样都不能少。爷爷的札记里提过血兰花:“花如凝血,叶似弯刀,喜阴畏阳,伴瘴而生。”字里行间,都透着此花的凶险。
山路蜿蜒,越靠近断魂崖,空气越发湿冷。路边的草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岩石,上面覆盖着滑腻的苔藓,踩上去稍不留意就会滑倒。林墨运转《草木心经》的气息,让草木的生机在体内流转,以此抵御越来越浓的寒意。
行至崖边,瘴气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十步之外难辨人影。林墨取出避瘴丹服下,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侵入肺腑的湿冷。他低头望向崖下,深不见底的雾气中隐约传来水流声,想必是崖底的暗河。
按照地图所示,他沿着崖壁边缘的小径往前走,脚下是万丈深渊,身旁是陡峭的岩壁,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在东侧的石缝里看到了一抹暗红——血兰花正斜倚在岩石上,花瓣层层叠叠,像凝固的血,叶片边缘泛着寒光,果然如弯刀一般。
林墨将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古松上,另一端牢牢系在腰间,深吸一口气,抓着岩壁上的凸起,缓缓向下攀爬。石缝里的苔藓异常湿滑,好几次他的手都差点打滑,全靠腰间的绳索才稳住身形。
越靠近血兰花,周围的瘴气越发浓郁,即使有避瘴丹护体,也能感觉到一丝滞涩——这花竟能吸引瘴气,难怪被称为“断魂之花”。他终于爬到石缝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血兰花连根拔起。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花瓣的刹那,石缝深处突然窜出一条暗红色的小蛇,速度快如闪电,直扑他的手腕!
“是‘血线蛇’!”林墨心头一震。这种蛇通体暗红,与血兰花的颜色几乎一致,极难分辨,毒性却烈得惊人,被咬中者半个时辰内便会血脉凝固而亡。他下意识缩回手,同时另一只手抽出短刀,刀刃在瘴气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向蛇头。
血线蛇极为狡猾,不等刀到便已扭转身体,顺着岩壁游走,绕到林墨身后,再次发动袭击。林墨身处险境,无法转身,只能凭着《草木心经》对气息的感应,判断蛇的方位,反手一刀劈去。
“嗤”的一声,短刀虽未砍中蛇头,却削掉了它的一截尾巴。血线蛇吃痛,发出尖锐的嘶鸣,攻势更加凶狠,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岩壁与林墨之间来回窜动。
林墨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蛇尾扫中,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他知道不能再拖延,目光落在血兰花旁边的一块松动的岩石上,心中有了主意。
他故意露出破绽,让血线蛇以为有可乘之机。果然,蛇如箭般扑向他的脖颈,林墨猛地侧身,同时一脚踹向那块松动的岩石。岩石滚落,带起一阵碎石,血线蛇躲避不及,被碎石砸中,动作顿时一滞。
林墨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短刀脱手飞出,精准地钉住了血线蛇的七寸。蛇身剧烈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他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混着瘴气,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捡起短刀,重新插回腰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血兰花连根挖起,放进早已备好的玉盒里——玉能养气,可保此花药性不失。
刚将玉盒放进药篓,林墨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他抬头望向崖顶,只见瘴气中隐约有黑影晃动,像是有人正往下窥探。难道是赵虎?他心里一紧,想起昨日赵虎得知他要去断魂崖,曾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非要去送死”。
他不敢多想,迅速解开腰间的绳索,准备顺绳而上。可就在这时,绳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人从上面拉扯!林墨低头一看,只见绳索的末端正在快速磨损——有人在崖顶用刀砍绳子!
“赵虎!”林墨目眦欲裂,声音在瘴气中回荡。
崖顶传来赵虎得意的笑声:“林墨,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挡了我的路?这断魂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绳索的磨损越来越严重,眼看就要断裂。林墨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岩壁上有一道狭窄的石缝,足够一人容身。他当机立断,松开绳索,身体猛地扑向石缝,堪堪在绳索断裂的前一刻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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