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的灯火通明后,扩建的中心广场被临时搭起的木台和巨幅防水布占得满满当当。近九百人挤得水泄不通,老队员攥着磨出包浆的水壶站在前排,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壶身的划痕——那是守基地时留下的印记,眼神里满是对新规矩的期待;被解放的幸存者缩在后排,妇女把孩子护在怀里,男人攥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衣角,指节泛白,藏着对未知的不安;二十八个原帝国投降者则扎堆蹲在角落,有人偷偷摸出烟卷想抽,被同伴慌忙按住,眼神闪烁地打量着四周——空气里飘着刚蒸好的窝头香气,却裹着比战场对峙更紧绷的躁动。
林烬踏上木台时,鞋底碾过木板发出“嘎吱”轻响。他没穿笔挺的作战服,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工装,袖口还卷着,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浅的刀疤——那是上次闯遗迹留下的。身后的防水布用墨汁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被竹竿撑得笔直,风一吹就“哗啦啦”晃。他目光扫过台下,从孙浩按在枪柄上的手(指节还沾着机油,刚检修完武器),到赵明怀里抱着的、封皮磨破的制度手册,再到后排小丫头偷偷探出的羊角辫,最后落在角落那几个缩着脖子的原帝国小队长身上,眼神没带半分情绪。
“安静。”
两个字平淡无波,却像淬了冰的钢钉扎进嘈杂里,广场上的喧闹瞬间掐断。连哭闹的孩子都被母亲捂住嘴,小身子吓得一缩;蹲在角落的原帝国士兵下意识站直了腰——这是打垮帝国监狱、带他们从火坑里爬出来的领袖,他的话,比帝国的军规还管用,是实打实的定心丸。
“我们端了帝国监狱,救回五百同胞,拉回半座军火库和够吃半年的粮。”林烬的声音通过铁皮扩音器传开,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砸在每个人耳朵里,“但这三天,大家都看见了——早上取水点有人打架,头都打破了;晚上争床位,有人睡在墙根冻得发抖;医护室缺消炎药,重伤员疼得直哼哼。老规矩是给三十人凑活的,现在撑不起九百人的‘曙光’了!”
他抬手朝居住区的方向一指,那里还能看到临时搭起的草棚在风里晃:“人多了,心不能散;碗多了,得有规矩分。今天,我颁布《贡献点制度2.0》和《曙光宪章》草案。草案能提意见,但核心不变——在曙光,多劳多得,守序者安,团结者强!”
话音刚落,林烬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防水布。赵明扛着根裹着红布的长杆大步上前,“哗啦”一声将布面拍得笔直,长杆指向最顶端的标题,声音洪亮得像炸雷:“各位请看清楚!贡献点2.0,核心就俩字——凭、本、事、吃、饭!不看身份看手艺,不看背景看出力!”
第一块被指向的,是“分工等级表”,比之前细化了十倍不止:
战斗人员更名“守卫团”,下设侦察连、突击连、防御连,连里再分班组,权责分明。列兵每月基础贡献点500,班长800,连长1200,要是完成“清剿变异体”“护送物资”这类硬任务,额外奖励200到2000点不等;要是能摸到帝国的隐藏据点,抢回的物资按10%折算成贡献点分红——上次端监狱的弟兄,每人至少能领3000点!
生产部门直接拆成“工务部”和“农业部”,权责更清。工务部包了建筑、维修、制造,建筑分土木(盖房修墙)、水电(接水管修电路),维修细到枪械、车辆、柴油机——修柴油机的技师还能领“关键设备津贴”;农业部设种植(种粮种菜)、养殖(养猪养鸡)、加工(做腌菜晒腊肉)。每个工种都有“学徒、工匠、技师、大师”四级,学徒干一天挣10点,大师干同样的活能拿30点,要是能搞出新技术(比如种出反季蔬菜),还能领一次性奖金!
后勤部门扩成“后勤部”,管仓储、卫生、医疗、教育,连食堂大厨都分了“三级”——特级大厨炖的红烧肉,肥而不腻,炖得烂乎,只要50点就能换一碗;蒸的白面馒头,1点两个,管够!台下瞬间响起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几个孩子拽着母亲的衣角喊“要吃肉”,引得周围人发笑。
当长杆指向“贡献点兑换表”时,广场上的呼吸声都粗了三分:
住房那栏用红墨写得刺眼:八人通铺免费,铺着干净的草席;四人宿舍每月100点,每人有个小木柜放东西;两人间300点,能挂窗帘;最香的是带小窗台的独立家庭宿舍,每月500点能租,一次性缴5000点直接“买断”,窗台还能摆盆从野外挖的小花!后排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猛地攥紧丈夫的手,指甲都掐进对方肉里,眼里全是光——他们在帝国当奴隶时,住的是牲口棚,现在居然能有带窗台的窝了!
技能培训更让人疯狂:缴200点能跟枪械技师学修枪,还包工具;500点能学开车,练车时基地给加油;1000点能进赵明的“技术班”学机械原理,成绩好的还能领个旧时代的计算器;连扫盲班都明码标价,10点就能学认字,课本是用废旧报纸订的,每页都印着大字——之前在帝国当奴隶时,认字是要被砍手的,现在居然能光明正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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