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踹开的瞬间,裹挟着陈年木屑颗粒的浑浊尘埃扑面而来——霉味里裹着铁锈的冷硬,更渗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那腥臊中还缠结着丝腐烂的甜腻,呛得几个队员当场捂住口鼻,胸腔里翻涌着酸水,剧烈地咳嗽起来。仓库中央的钢铁柜子震动已达顶点,“咚咚”的撞击声像攻城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一下都让地面的裂纹泛起细密的震颤,固定钢柜的膨胀螺栓被拉得“嘎吱”作响,尖锐的刮擦声如同生锈的钢锯锯过骨头,刺得人耳膜发胀发疼,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
“吼——!!”
一声非人的嘶吼猛地撞破钢板,不是野兽的咆哮,更像被活生生剥去皮肤的濒死者狂嚎,裹着能凝固血液的纯粹暴戾与饿疯了的贪婪,沉甸甸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跟在队尾的两个年轻队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连滚带爬后退了三四步,唯有王虎像钉在混凝土里的铁桩,弓弦拉得如满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棱箭簇随着柜门的震动微微调整角度,死死锁定那道即将崩裂的柜门缝隙,箭尾的羽毛因紧绷而轻轻颤抖。
林烬端着霰弹枪,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刃,军靴踩碎地上的灰尘,每一步都精准落在灰尘最薄的地方——避免发出多余声响,更能通过地面震动判断钢柜内怪物的动作节奏。他的步伐沉稳得没有一丝虚浮,如同狩猎者在逼近熟睡的猛虎,冷静得可怕,连呼吸都调整成了极缓的腹式呼吸,最大限度减少身体晃动。
视线扫过钢柜的刹那,他已将结构弱点尽收眼底:柜门是三道手腕粗的实心插销从外部锁死,此刻最上方的插销已弯成了满月状,金属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深痕,最深的一道足有半寸,中间那道插销更是被撞得脱了轨,只靠最下方一道勉强挂着,钢板柜门向内凹陷出一个狰狞的弧度,边缘的焊痕已裂开细缝,渗着暗红色的黏液,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撕碎!
绝不能等它主动破柜!林烬当机立断,喉间挤出一声低喝:“王虎,盯紧柜门缝隙!它露头就射眼睛——那是要害!”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枪,枪口顺着柜门凹陷的弧度微调,最终死死咬准右侧合页——那处焊点比其他位置薄了两毫米,是钢柜唯一的结构死穴。食指扣下扳机的瞬间,他提前将肩窝顶住枪托,做好了承受反震的准备,连枪口上扬的角度都精确计算过!
“轰!轰!”
两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惊雷!灼热的鹿弹带着呼啸轰在钢铁合页上,火星溅起半尺高,烫得地面的灰尘瞬间蜷曲,发出“滋滋”的焦糊声。本就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合页瞬间扭曲断裂,断裂的金属碎片带着锋利的边缘,“咻”地飞向侧面,深深钉进旧机床的铁皮里,露出半截闪着寒光的断口。
几乎就在合页断裂的同一刹那——
“哐当!!!”
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整扇厚重的钢板柜门被内部的巨力彻底轰飞!三百斤重的钢板像纸片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狠狠砸在旁边的旧机床主轴上,“咔嚓”一声将铸铁主轴砸断,机床零件飞溅,轰鸣声在仓库里反复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一道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腥风,如同出膛的炮弹从破口处猛扑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昏暗光线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体型堪比成年牛犊,灰褐色的皮毛大块脱落,露出下面虬结凸起的暗红色肌肉,那肌肉肌理像被强酸腐蚀后又强行愈合,布满暴起的青黑色青筋,四肢粗壮如碗口,黑色的爪子足有半尺长,尖端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还挂着干涸的血肉;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颅:口鼻向前突出成獠牙密布的吻部,最长的獠牙足有三寸,黄黑相间,沾着干涸的黑血和碎肉,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跳动着疯狂嗜血的赤红光芒,瞳孔缩成针状,死死锁定了最前方的林烬,眼白上布满炸裂的血丝!
这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是多种兽类特征被强行扭曲拼接的怪物——熊的体型、狼的吻部、鹰的利爪,再加上那非人的肌肉纹理和渗血的皮肤,看得王虎瞳孔骤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差点停跳!他打猎三十年,见过变异的野猪,见过狂暴的野狗,却从未见过如此狰狞的怪物!
“小心!”王虎怒吼着扣动扳机,早已蓄势待发的箭矢带着破空声“咻”地射出,箭尖精准锁定怪物的左眼!
可怪物的反应快得离谱!头颅以一个违背物理常识的角度猛地向右侧一偏,箭矢擦着它的眼角飞过,箭簇带起一溜暗红色血花,深深钉进后面的木箱里,木屑混着暗红色的血沫飞溅。这一击非但没重创它,反而彻底激怒了这头凶兽!它甩了甩头颅,伤口处的血沫喷溅而出,眼神里的赤红更盛,带着不死不休的疯狂!
“吼!”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震得仓库顶部的灰尘簌簌掉落,嘴角涎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它四肢猛地蹬地,水泥地被踩出四个浅坑,带着一股腥臭的恶风,直扑距离最近的林烬!血盆大口张开的瞬间,能清晰看到喉咙里滚动的暗红色黏液,那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显然带着剧毒,而它颌骨开合的力度,足以轻易咬碎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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