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父亲公司的仓库坐落在城郊港口区,巨大的钢结构厂房像蛰伏的巨兽,在暮色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林辰将逃生舱伪装成运货快艇,靠岸时,咸腥的海风里混着淡淡的化学品气味——与魏伯描述的“蚀骨雾”成分隐约吻合。
“分头行动。”林辰递给苏晚晴一把改装过的麻醉枪,枪身缠着防滑胶带,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你去西侧三号仓库,那里是你父亲公司的成品存放区,按魏伯给的图纸,通风管道能直通核心控制室。我去东侧的危险品仓库,据说猎鹰把‘蚀骨雾’的半成品藏在那里。”
苏晚晴接过枪,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却没像往常那样发颤。她将合二为一的蔷薇徽章别在衣领内侧,徽章的温度透过衬衫熨帖着皮肤,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小心他们的红外感应,”她叮嘱林辰,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我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仓库外围布了不少暗哨,用的是军用级别的热成像仪。”
林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黑色手环:“反热成像手环,能干扰信号。”他帮苏晚晴戴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即默契地移开目光。夜色渐浓,港口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他们必须在灯光交错的间隙穿过百米开阔地。
“三、二、一!”
随着林辰低喝,两人像两道黑影窜出快艇,贴着集装箱的阴影快速移动。探照灯扫过头顶时,他们屏住呼吸贴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壁上,冰冷的金属吸走了体温,也隔绝了热成像的探测。苏晚晴看着林辰的背影,他的战术靴踩在碎石地上悄无声息,动作比猫还轻盈,腰间的军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刀鞘上的蔷薇纹在微光下若隐若现。
西侧三号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门轴处涂了机油,显然是为了方便内部人员进出。苏晚晴刚要推门,手腕突然被林辰拽住——门缝里透出的不是仓库应有的昏暗,而是诡异的绿光。两人对视一眼,林辰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微型探测器,屏幕上的数值瞬间飙升:“是‘蚀骨雾’的稀释版,浓度不高,但长期接触会腐蚀呼吸道。”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过滤面罩,苏晚晴戴上时,闻到面罩里淡淡的薄荷味——是她惯用的那款。“看来你早有准备。”她透过面罩的呼吸阀说,声音有些发闷。
“对你父亲公司的‘惊喜’,不得不防。”林辰调试着探测器,“这雾是定向释放的,通风口在仓库顶部,说明他们想把人逼向西侧的密闭空间。”他指向仓库角落的消防通道,“那里应该有猫腻。”
苏晚晴按他说的,沿着墙壁边缘的阴影移动,麻醉枪的保险早已打开。仓库里堆着一排排纸箱,上面印着“精密仪器”的字样,但她踢开一个破损的箱子,里面露出的不是仪器,而是缠满电线的定时装置。“林辰,这里有炸弹!”
林辰闻声赶来,瞳孔骤缩。定时装置的显示屏上跳动着“00:15:37”,导线连接着周围十几个同样的箱子,显然是个连环引爆装置。“猎鹰是想把这里炸成废墟,销毁‘蚀骨雾’的痕迹。”他快速检查线路,“红色线是火线,蓝色是零线,黄色……”话音未落,仓库的灯光突然全亮,刺眼的光线让两人瞬间暴露在空地上。
“抓住他们!”扩音器里传来嘶哑的吼声,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从货架后冲出来,手里的冲锋枪闪着寒光。为首的是个独眼男人,眼罩上绣着猎鹰标志,他舔了舔嘴角的刀疤:“苏小姐,林先生,我们首领早就等着你们了。”
林辰将苏晚晴护在身后,军刀出鞘的瞬间,寒光闪过。他踢翻旁边的金属货架,纸箱滚落一地,暂时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去拆炸弹!我来拖住他们!”他低吼着冲向人群,军刀划过第一个人的喉咙,鲜血溅在他的战术背心上,与蔷薇徽章的红光融为一体。
苏晚晴咬咬牙,转身扑向定时装置。她记得祖父教过的拆弹技巧——“看颜色辨用途,按频率断线路”。红色线每半秒闪烁一次,显然是引爆线;蓝色线稳定发光,是电源线;而黄色线时明时暗,频率与仓库的通风系统一致。“是联动装置!”她心头一紧,“他们把炸弹和通风系统连在一起,只要有人破坏通风,就会触发引爆!”
独眼男人显然看穿了她的意图,狞笑着开枪扫射,子弹打在金属货架上迸出火花:“别白费力气了!这炸弹是我们首领亲手装的,除了他,没人能拆!”
林辰一脚踹飞一个敌人,军刀反手刺入另一个人的手腕,趁对方惨叫时夺过冲锋枪,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震得灰尘簌簌落下:“你首领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声音裹着戾气,“去年在北非,被我打断三根肋骨的废物,也配谈‘亲手’?”
独眼男人脸色骤变:“是你!‘蔷薇刃’林辰?”
“还算有点见识。”林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独眼男人的耳朵飞过,打在他身后的配电箱上,仓库瞬间陷入黑暗。“晚晴,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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