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扶着苏晚晴踏上分部派来的救援潜艇时,金属甲板还带着溶洞水的湿冷。白发老人——后来得知是蔷薇组织元老魏伯,正指挥队员搬运物资,见两人手中的徽章合二为一,突然对着徽章深深鞠躬,身后的队员们也跟着弯腰,动作整齐得像被按下了开关。
“魏伯,这是……”林辰扶住差点因鞠躬幅度过大而踉跄的老人,掌心触到对方后背的疤痕,那是老式子弹留下的贯穿伤。
魏伯直起身,浑浊的眼睛在徽章的金光下亮得惊人:“这是‘合璧礼’,只有当两枚传承徽章相遇,才配受此礼。”他指着徽章上正在流转的蔷薇纹路,“当年老首领说过,当左右蔷薇终于相扣,就是猎鹰的死期。”
苏晚晴指尖抚过徽章边缘,突然注意到背面刻着一行微缩数字:“0715”。这个日期像针一样刺进记忆——是她生日,也是祖父日记里反复提到的“破局之日”。
“小心!”林辰猛地将她拽向侧面。一枚麻醉针擦着她的发梢钉在舱壁上,针管里的绿色液体正顺着管壁往下淌。魏伯身后的一个年轻队员正举着发射器,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眼神却淬着冰。
“是猎鹰的卧底!”魏伯怒吼着扑过去,却被对方反手扎中腰侧。老人闷哼一声倒下,那队员已经砸碎逃生舱的玻璃,翻身跃入漆黑的海水。
林辰没追。他按住苏晚晴正在发烫的手腕——她刚才为了躲麻醉针,手掌按在了舱壁的应急按钮上,此刻按钮周围正浮现出与徽章同源的蓝光,像有生命般顺着指纹纹路攀爬。
“这是……密码输入界面?”苏晚晴看着掌心蓝光组成的数字键盘,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插画:潜艇控制台的应急按钮,是用血脉体温激活的密码锁。
魏伯躺在地上,挣扎着从怀里掏出半张泛黄的纸:“密码……是老首领的生辰,也是……猎鹰首领的忌日。”
林辰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他知道老首领的名字叫苏振海,是苏晚晴的曾祖父。但忌日?苏晚晴的生日是0715,难道……
“。”苏晚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音。这是她在曾祖母水晶棺旁看到的生卒年最后四位,当时没在意,此刻与“生辰”“忌日”一对应,突然通了。
蓝光猛地爆开,舱壁缓缓滑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没有武器,只有一个金属盒,盒盖上的蔷薇花纹与徽章完全咬合。林辰将合二为一的徽章扣在盒盖凹槽里,只听“咔嗒”一声,盒内弹出一卷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二十三个红点。
“是猎鹰的秘密基地。”魏伯喘着气,指腹点在最北方的红点上,“这里是他们的核心实验室,正在量产‘蚀骨雾’——能溶解金属的生化武器。”
苏晚晴的目光落在最南方的红点上,瞳孔骤缩。那是她父亲公司的仓库坐标。
“他们早就在你身边安了棋子。”林辰将地图折好塞进口袋,突然注意到金属盒底层刻着一行字,“‘蔷薇开处,鹰巢必覆’。”
话音未落,潜艇突然剧烈倾斜。监控屏幕上,刚才跳海的卧底正驾驶着微型鱼雷艇,撞向潜艇侧舷。林辰拽着苏晚晴扑到控制台后,看着魏伯按下武器发射键——三枚反潜鱼雷拖着白浪射向鱼雷艇,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海水,也映红了魏伯腰侧正在蔓延的黑血。
“蚀骨雾的毒……”老人咳出一口血,抓过林辰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是启动器,能引爆所有基地的自毁装置。密码是……你们的纪念日。”
林辰的指腹摸到一个温热的金属按钮,上面刻着极小的“晴”字。
苏晚晴突然捂住嘴。他们第一次在大学图书馆相遇的日子,她在他的《战术学》扉页画了朵小蔷薇,那天的日期,是0715。
潜艇的警报声越来越尖锐,舱壁开始渗水。魏伯看着正在合拢的应急舱门,突然笑了:“老首领说,真正的守护,不是把对方护在身后,是让她……有勇气并肩。”
舱门关闭的瞬间,林辰看到老人按下了自毁按钮。
“走!”他拽着苏晚晴冲进逃生舱,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潜艇的碎片像流星般坠入深海。逃生舱的舷窗上,映出苏晚晴含泪的眼睛,她正将两枚徽章贴在胸口,蓝光与红光交织成一个完整的蔷薇。
林辰握紧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纹完美贴合在启动器上。
“记住魏伯的话。”他看着屏幕上正在逼近的猎鹰主力舰队,突然笑了,“该去掀了他们的老巢了。”
逃生舱冲破海面,阳光刺破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的海平线,蔷薇组织的舰队正破浪而来,旗舰的桅杆上,飘扬着与徽章同款的蔷薇旗。
苏晚晴抹掉眼泪,从急救包里拿出两支血清——魏伯刚才偷偷塞给她的,能暂时抵抗蚀骨雾。她给林辰注射时,指尖故意蹭过他的脉搏,那里跳动的频率,正与徽章的蓝光共振。
“准备好了吗?”林辰的声音带着硝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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