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引擎声在雨夜中咆哮。陆沉死死抱住苏芮的腰,脸贴在她湿透的皮衣上,雨水混合着血腥味流进嘴角。后视镜里,那辆黑色SUV紧追不舍,车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狰狞的光柱。
抓紧!苏芮突然大喊,同时猛转车把。摩托车一个急转弯冲进小巷,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差点将两人甩出去。陆沉怀里的外卖箱发出一声,蓝光从裂缝中渗出,照亮了巷子里飞溅的污水。
他们是谁?陆沉在引擎声中吼道。
破门会的猎犬!苏芮头也不回地回答,摩托车又拐进一条更窄的巷道,专门猎杀守门人后裔的杂种!
巷子尽头是堵砖墙,苏芮却加速冲了过去。就在陆沉以为要撞上的瞬间,她猛地拉起车头——摩托车前轮离地,后轮撞在墙边堆放的木箱上,借着这股力,他们竟然跃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
着陆时陆沉的尾椎骨狠狠磕了一下,痛得他眼前发黑。摩托车歪歪扭扭地滑行了几十米,最终停在一间废弃仓库前。苏芮熄火下车,动作利落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手枪。
进去。她推了推陆沉,眼睛仍盯着围墙方向,地下二层有安全屋。
仓库里堆满了生锈的机械零件和发霉的纸箱。苏芮领着陆沉穿过迷宫般的过道,来到一个隐蔽的升降梯前。电梯门生满铁锈,运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断裂坠落。
地下二层比想象中干净,是个约四十平米的空间,摆着简易床铺、医疗箱和几台电子设备。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地图,用红色丝线相互连接,像个疯狂的侦探剧布景。
脱衣服。苏芮从医疗箱里取出酒精和绷带。
陆沉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T恤已经被血和雨水浸透了。右肋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可能是跳窗时摔断了肋骨。他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露出青紫交加的胸膛。
转身。
苏芮的声音突然变柔了。陆沉转过身,感到冰凉的酒精棉擦在背部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你父亲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也摔断了两根肋骨。苏芮一边包扎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刚大学毕业,被分到同一个小组。
陆沉疼得吸气: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守门人。苏芮用牙齿撕开绷带,自唐代起就存在的秘密结社,任务是看护两个世界的通道,防止它被滥用。她打了个漂亮的结,你父亲是第七代首席守门人,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他发现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苏芮的眼神暗了下来,破门会已经渗透进高层,他们想永久打开通道,掠夺另一个世界的资源和技术。
陆沉想起李雯给的资料:那个女帝......萧云凰?她也是守门人?
不,她是通道另一端的守护者。苏芮从角落的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给陆沉一罐,大夏王朝第七代女帝,二十岁登基,现在正面临宁王叛乱和北狄入侵的双重危机。
啤酒又苦又冰,陆沉喝了一大口,感觉肋骨没那么疼了。他打开外卖箱,发现里面的水和食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那枚青铜令牌静静地躺在箱底。
通道稳定了?苏芮凑过来看。
好像是的。陆沉把令牌拿出来,青铜表面泛着奇异的光泽,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选我?
血脉。苏芮指了指令牌背面的凤凰纹饰,只有守门人直系后裔的血能激活通道。你父亲死后,这个责任自然落到你身上。
陆沉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带他去祖宅地窖,让他对着水池许愿。那些愿望从未实现过,现在想来,父亲可能是在测试他的血脉亲和度。
现在怎么办?陆沉问,那些人知道我的长相,我在城里已经不安全了。
苏芮从床下拖出个黑色行李箱:新身份,新住处,还有......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几沓现金、三本护照和一把手枪,必要的自卫工具。
陆沉盯着那把枪,喉咙发紧。二十四小时前他还是个普通白领,现在却成了某种超自然遗产的继承者,被神秘组织追杀。
先休息。苏芮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了,明天我带你去见其他成员。
简易床铺比想象中舒服,陆沉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梦里他又看见那座被围困的城池,金甲女帝站在城墙上,身后是冲天的火光。这次他听清了她的呼喊:
......神水......速援......城破在即......
醒来时已是中午,地下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床头放着张字条:去买这些物资,今晚再试一次通道。—苏
字条背面列着清单:矿泉水x10、压缩饼干x5、抗生素x3盒......最下面用红笔写着:切记不要开机!
陆沉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但早就没电了。他换上苏芮留下的干净衣服——黑色连帽衫和牛仔裤,尺码刚好。外卖箱放在枕边,裂缝处的蓝光已经消失,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破箱子。
升降梯吱呀着升到一层,仓库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照亮漂浮的灰尘。陆沉小心翼翼地推开侧门,外面是条僻静的小巷,远处能看到商业街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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