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阵凉风悄然拂过,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气息。伴随着这阵凉意,从那古老而庄严的祠堂内部,渐渐地传来一阵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陶蒙缓缓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跟在陶蒙身后的,则是陶颀阳。
谢焜昱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陶蒙。身为陶家的女主人,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尽管已有些许年岁,但她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精致绝伦的面容,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唇齿与脸颊之间的轮廓,棱角分明,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魅力;再加上她天生的一股女英雄般的英气,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既美丽动人又英姿飒爽。单就长相而言,陶蒙竟与苏清澄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都是那般干脆利落、果断坚决,令人心生敬意。
陶蒙稳步走到主座前,然后轻盈地坐了下来。她的双手如同洁白柔软的羽毛一般,自然地垂落在身前。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展现出了她高贵典雅的气质。从她的坐姿来看,和陈露汐一样,无疑是个端庄大气且温柔如水的女子。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沉寂,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终于,在这片沉默持续了片刻之后,谢庭钧突然大声喊道:“谢坤昶,跪下!”这声怒吼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开来,震得每个人的心弦都微微颤动起来。
可谢坤昶一跪下,陶蒙便拿起了茶碗,不知道喝了多久的茶,才放下了茶碗,慢吞吞地说:“哟,这不是谢坤昶嘛,怎么跪着呢?谢兄,麻烦您扶一下他吧。”
公俊飞敏锐地发现,在谢坤昶腰后有一道闪闪发光的符印,但却是黑色的。公俊飞一脸不解,便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谢焜昱:“你看,谢坤昶背后腰下是个什么东西?”
“哪有东西啊?什么东西?”
“再看看吧。”
谢庭钧站起身,大幅度下腰俯身下拜:“陶家主,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有辱陶谢两家关系,今天我们谢家堂守悉数到场,就希望陶家主原谅。”
陶蒙低下眉头,玩弄着指头上的那枚戒指,一个凶狠毒辣的眼神从一剑锋眉下亮出,可红唇中的话倒不像眼神那般凌厉,反倒故作姿态阴阳怪气:“原谅,怎么不原谅呢?你说说,早知道啊,我就多生几个女儿,让你们谢家人好好挑一挑,省得伤了咱们两家和气不是?”
听到这话,谢庭钧低下头来,双拳紧握,恨不得找一个地缝,无地自容,无话可说。这时候,坐在最前面的爷爷谢霖轩发话了:“陶妹,论辈分咱俩可是一辈的,咱们好好聊一聊吧。大概情况我多少了解了,您开个条件,咱们的友谊还要长久下去。”
看到陶颀阳即将要开口,陶蒙狠厉地甩过一个眼神,瞪了陶颀阳一眼,又不紧不慢地说:“友谊长存啊,不需要开什么条件,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陶家谢家永远是盟友。”
谢霖轩问:“那……婚约的事情,能不能别取消呢?”
陶蒙眼睛眯起,晃荡着脑袋,刻薄冷漠的眼神凝视着谢霖轩:“谢家主,您想要看戏,就去戏园子,您要是想看笑话,到处都有相声,没必要在这里和我开玩笑。”陶蒙的话语愈发凌厉,每一句都如刀子般刺向在场之人的心窝。她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如此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若要论及感受最为深刻之人,那无疑便是此刻正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的谢坤昶了。只见他面色惨白得犹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之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庭钧突然向前迈出一步。他先是朝着陶蒙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俯首作揖,语气诚恳地说道:“陶家主啊,请您息怒。想当年,我们可是同窗好友,这情分自然是非同一般呐。再加上令嫒陶颀阳与犬子谢坤昶之间情谊深厚,关系甚好。依在下之见,这世间还有谁能比他们二人更般配呢?所以说呀,谢坤昶若是不与陶颀阳成婚,那还能与何人共结连理呢?”
然而,这番言辞却并未平息陶蒙心中的怒火。相反地,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难看起来,原本还算平静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陶蒙猛地抬起右手,狠狠地拍在了面前那张坚硬无比的实木桌子上。尽管这一拍所发出的声响并不算太大,但却宛如惊堂木骤然敲响时那般清脆响亮,令人心头不由得为之一震。刹那间,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谢家众人皆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不敢正视陶蒙那充满怒意的目光,活脱脱像是一群正在聆听县太爷严厉训斥的犯人一般。
只听得陶蒙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谢家人爱跟谁成亲便去跟谁成亲好了,莫要再来纠缠我的宝贝女儿!我陶蒙此生仅有陶颀阳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断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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