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俊飞和谢焜昱在墙角边坐了许久,听到了诸多脚步跑向他们。没过一会,白汀兰拉着陈露汐走到了胡同口,大喊着:“老公!我们来了!”身后六七个西装墨镜男跟在身后,将胡同口围成一团。
谢焜昱看了看身边双眼失神的公俊飞,胸口的剧痛催出几声咳嗽。考虑到公俊飞的自尊心,谢焜昱站起身来挡在白汀兰和陈露汐面前。
白汀兰试图向谢焜昱身后看看,但谢焜昱好歹也是一米八的个子,挡住了白汀兰的视线。陈露汐望着谢焜昱,看着谢焜昱头上留下的血迹,加之侧脸上的肿胀,陈露汐不安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谢焜昱勉强撑起一个微笑:“都被我们打跑了,你们先回去吧,不要在这围着了,你们看大家都在看着,多不好啊。”
陈露汐拿出手帕,伸到谢焜昱面前说:“擦擦吧。”
白汀兰一把揽在谢焜昱腰上,试图推开谢焜昱,谁知谢焜昱一动不动,半蹲了蹲,接下了陈露汐的手帕,对白汀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送老公回家,给我个面子,求你了。”
白汀兰瞪着谢焜昱,看着他脸上的伤与血迹混杂着灰尘,中间穿出的真挚眼神。谢焜昱看着白汀兰的神情,狠辣的眼光被愤怒的眉宇裹挟着,法令纹栓住了向下的嘴角,两侧的腮帮鼓得紧实,微低侧首,双手抱胸,朝着公俊飞的方向望去,依旧不肯离开。
谢焜昱转头,看着呆呆望向自己的陈露汐,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血迹与污渍,折好后还给了陈露汐,并对陈露汐说:“我们都没事,带着白汀兰回去吧,算是帮我。”
陈露汐将手搭在白汀兰肩上,对她说:“相信小外甥吧。”
听到了陈露汐这么叫自己,谢焜昱的头晕脑胀变成了一阵阵牙疼,嘴角抽搐着。白汀兰转头对身后的西装暴徒们说:“你们几个送陈小姐回家,你们几个留下送我回去。”
谢焜昱松了一口气,挥着手送白汀兰离开,看着步步回头的陈露汐,谢焜昱摆了个噘嘴皱眉的鬼脸。陈露汐回礼了一个微笑,转身离开。
谢焜昱坐回了公俊飞身边,靠着墙,望着天,对公俊飞说:“走吧,回你家。”
公俊飞并没有回应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到角落,拉起被拽断的书包背带,将书包扛到了肩上,一声不吭,低头走出了胡同。
谢焜昱从污浊的气味中走出来,到了大街上,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十分凉快。他跟在公俊飞身边,双手轮流抚摸着生痛的拳头。二人回去的路上没有交流一句话,都有重重的心事。
到了公俊飞的家,公俊飞打开灯后,自顾自地脱下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光着脚只穿着内裤。谢焜昱这才看清公俊飞瘦弱的身上,挂满了伤痕,看起来有撞的,摔的,抽的,割的,加上公俊飞湿漉漉的头发,佝偻的背,滑到鼻尖的眼镜,显得狼狈极了。公俊飞一条腿似乎使不上力气,总是弯着膝盖,一瘸一拐地往卫生间走。
谢焜昱关上了房门,坐在沙发上,看着公俊飞家中窗台上的花花草草,谢焜昱想着,自己家里面倒是没有这些植物,显得冷清了许多,倒是公俊飞一个人在家,也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谢焜昱转着脖子,揉着腰,等着公俊飞从卫生间里出来。
随着卫生间内的水声停下,过了一阵,公俊飞戴着满是水雾的眼镜走了出来,依旧穿着一条内裤,走到电视边的柜子前,翻出一个药箱,扔到了谢焜昱的身旁。公俊飞并没有到沙发上坐下,而是站起身来,靠在柜子上,发愣着看着房门。
谢焜昱并没有打开药箱,扯着剧痛的腿,走到公俊飞面前,看着公俊飞。压低了声音问:“他们霸凌你多久了?”
公俊飞并没有回应,面容失了神一般。眼神依旧黯淡。
“为什么不回答我?还有,为什么要用灵术?”谢焜昱说着,不过语气里并没有责备,反而十分温柔。
公俊飞哼笑一声,眼神变得冷漠起来,牙齿摩擦的声音咯得谢焜昱头皮发麻。公俊飞躲着谢焜昱走到了餐桌旁,背对着谢焜昱,双手杵在桌上。
“你回话啊?还有,实在不行你就住我家,反正我爸妈……”谢焜昱还没说完,公俊飞打断了他:“灵师?哼,灵术有什么狗屁用?会强健我的体魄?会锻炼我的思维?会提升我的能力?我却被一道道规矩束缚着,被一个个混蛋欺扰着,被一件件琐事劳神着。我只是想惩罚该惩罚的人,你呢?你却阻拦我,还说什么兄弟!”公俊飞的胳膊旁转出半个头来,眼镜吊在耳朵上,双眼的凌厉与愤怒如同从颅后架起的枪一般,顶住了谢焜昱。
“狼顾……”谢焜昱心里想着,脸上闪过一丝怯懦,又迅速严肃起来,直视着公俊飞的眼神,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焉然……”
“我当然知道什么狗屁规矩!我明明可以杀了他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可是!我不能。”说着,公俊飞走到谢焜昱面前,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一点谢焜昱,双手背在身后,默默捻诀。一瞬间,谢焜昱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浑身都开始拉扯着疼痛,耳鸣,头晕,恶心冲上头来,身体不由得自己跪倒下去。谢焜昱靠着自己仅存的一点理性,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口袋中拿出清身术的符纸,在听不到自己声音的情况下念起咒来。念完的一瞬间,谢焜昱感觉的豆大的汗滴从发梢流到眼角,世界清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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