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看着温迪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因为一点恶作剧(比如刚刚试图把一小撮芥末混进他的清酒里,却被他提前识破并反手按住)而得意地眯起翡翠色的眼睛,嘴角还沾着一点刚才啃饭团时留下的饭粒,那副狡黠又生动的模样,在稻妻昏黄温暖的灯光下,仿佛一幅流动的、充满生命力的画卷。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宠溺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赵江。他向来冷静自持,情绪鲜少外露,更遑论在如此多“外人”面前。但此刻,看着温迪近在咫尺、写满了“快夸我聪明”的脸庞,那些所谓的克制与分寸,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桌下握着温迪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更拉近了自己一些。然后在温迪尚未反应过来、依旧带着点懵懂和得意的目光中,自然地俯身,低头,在他沾着饭粒的唇角,快速而坚定地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一触即分,轻柔得如同樱花飘落,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亲昵与占有意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温迪整个人僵在原地,翡翠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得意表情还没来得及转换,就彻底凝固,随即“轰”地一下,从脸颊到耳根,甚至脖颈,都染上了浓艳的绯色。他感觉被亲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热度迅速蔓延全身,连指尖都酥麻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用手背捂住刚刚被亲吻的嘴角,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对面那些熟悉的面孔。
“哇——!”派蒙第一个尖叫起来,小手捂着嘴,在空中激动地跺脚,“看、看到了吗!卖唱的被亲了!脸好红!像熟透的落日果!”
空也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眼神温和地看着那边瞬间石化的温迪和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灰尘的赵江。
钟离执筷的手微微一顿,岩金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了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莞尔。他从容地夹起一片刺身,仿佛刚才目睹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友人互动。
然而,有人坐不住了。
达达利亚看着赵江那副理所当然、亲完还能面不改色继续给温迪碟子里夹菜的模样,又看了看温迪那羞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的反应,冰蓝色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羡慕和……跃跃欲试。
他也想要!他也想被钟离先生那样亲一下!肯定比打赢十场架还让人心情澎湃!
行动快于思考,达达利亚几乎是立刻转向身旁的钟离,身体下意识地凑近,脸上堆起一个混合着期待、讨好和一丝傻气的笑容,声音都放软了几个度:“钟离先生!你看他们!我、我也……”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想要亲亲”几个字还在喉咙里打转,一股冰冷刺骨、仿佛来自深渊的杀气瞬间将他牢牢锁定!
不用回头,达达利亚都知道这视线的来源。
魈!
那位降魔大圣不知何时已经半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冰紫色的眼眸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达达利亚身上。那眼神里的警告和愤怒几乎凝成实质,仿佛在说:你敢把刚才的话说完,我就敢用和璞鸢把你串起来挂在离岛的最高处示众!
达达利亚被这杀气激得后背一凉,凑近钟离的动作僵在半路,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悻悻地缩回身体,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我也就是想给钟离先生夹个菜……”
这苍白的辩解在魈那“信你才有鬼”的死亡凝视下,显得毫无说服力。
钟离对于身旁这暗流涌动仿佛毫无所觉,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清酒,这才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憋屈的达达利亚和如同护崽凶兽般的魈,语气平和无波:“食不言,寝不语。达达利亚先生,专心用餐。”
既没有回应那未尽的请求,也没有指责魈的过度反应,四两拨千斤地将一场可能的“血案”消弭于无形。
达达利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蔫了下去,只能化悲愤为食量,恶狠狠地咬着一块烤鱼,眼神幽怨地瞟向对面已经稍微回过神、但依旧脸颊绯红、不敢看赵江的温迪。
而魈,在听到钟离的话后,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重新坐了回去,但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如同最精密的监控法阵,时刻锁定着达达利亚,防止他再有任何“不轨”之举。
就在魈全神贯注“防御”达达利亚时,他忽略了身边一直安静注视着他的空。
空看着魈那副如临大敌、全身心投入到“守护帝君(以及防范至冬狐狸)”伟大事业中的侧脸,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因为专注而微微颤动的睫毛,金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又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光芒。
他悄悄放下筷子,趁着魈注意力完全在达达利亚身上的空档,微微侧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上前,在魈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轻轻地、快速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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