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稻妻城,阳光正好。一场突如其来的、带着海洋咸腥气的阵雨,将原本在町街继续“巡查”的赵江和温迪,赶进了一家临街的甘味茶寮。
茶寮不大,但干净整洁,空气里弥漫着热茶的清香和刚出炉的团子甜糯气息。赵江选了靠里侧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温迪则兴致勃勃地跑去柜台前,对着琳琅满目的点心和饮品菜单纠结。
“要三色团子!嗯……那个栗子金锷烧看起来也不错!茶的话……哎?有璃月的普洱茶?”温迪的声音清脆雀跃,与窗外淅沥的雨声交织。
赵江的注意力却被茶寮另一个角落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两个同样在避雨的人。
金发的旅行者空,正拿着菜单,低声询问着对面那位抱着双臂、背脊挺直、戴着傩面的少年。是魈。他们面前的桌上,只简单摆着一壶清茶和两碟并非甜点的咸口小吃。
空似乎正劝说着什么,指了指菜单上一款造型精致的草莓大福。魈微微偏头,傩面下的视线冷淡地扫过那团粉白甜腻的物事,简短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温迪端着堆满点心的托盘回来时,也发现了他们。“哟!”他眼睛一亮,挥手打了个招呼,“空!魈上仙!好巧呀!”
空闻声转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点头致意。魈也跟着转过来,目光在温迪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扫过他身边的赵江,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姿态依旧清冷疏离。
“一起坐?”温迪自来熟地提议,已经端着盘子往那边挪了。
赵江无可无不可地起身跟上。
四人拼桌,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空是善意的枢纽,主动为双方介绍寒暄。魈沉默地坐着,只在必要时应答一两个字,大部分时间都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唯有在温迪毫无顾忌地将一块沾满黄豆粉的蕨饼递到他面前时,那傩面似乎微不可查地向后仰了半分。
“尝尝嘛,魈上仙!稻妻的甜点和璃月不一样哦!”温迪热情推荐。
“业障不喜甜腻。”魈重复了之前对空说过的话,声音平淡。
“诶——真可惜。”温迪也不强求,转手把蕨饼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嚼着,目光却好奇地在魈和空之间转来转去,“你们也是在‘巡查’吗?哦不对,空你是在帮社奉行跑腿?还是……在陪魈上仙‘体验人间烟火’?” 最后一句带上了促狭的笑意。
空无奈地笑了笑:“算是……带魈出来走走。他之前帮了我很多,最近稻妻局势缓和些,想着……”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让这位常年与妖邪厮杀的夜叉稍微接触一下平常的、没有血腥气的生活。
魈没有反驳,只是端起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姿态标准,却透着一种与这悠闲茶寮格格不入的紧绷感,仿佛随时准备放下茶杯,召唤出和璞鸢。
赵江安静地喝着温迪给他点的、相对清淡的玄米茶,目光平静地观察着。他注意到,魈虽然对温迪的靠近和话语反应冷淡,但并没有真正排斥或警惕。这与他对其他“凡人”或陌生环境的态度,有细微差别。更让赵江留意的是,魈的目光偶尔会极其短暂地掠过温迪随意放在桌边的、那枚从鸣神大社带出来的枫叶书签(温迪声称是“纪念品”),或者是他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由风元素自然凝结的微小光点,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类似于“确认”般的波动。
一个古老的、几乎被遗忘的设定,在此刻悄然浮现在赵江的脑海——据某些极其隐秘的记载,久远之前,曾有夜叉受业障所苦,濒临崩溃之际,被一缕偶然经过的、自由的风与笛声所救。而那缕风……赵江看向身边正试图用筷子夹起一个滑溜溜的水信玄饼、屡屡失败的温迪。
是他吗?
官方记载中,温迪(风神巴巴托斯)的笛声曾在魈被业障侵蚀时拯救过他。虽然魈可能知晓温迪的真实身份,但两人关系在游戏中并未深入展现。
“空,”赵江放下茶杯,声音不高,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关于那几位受害者的安置点,社奉行那边有进一步消息吗?”
话题转到正事,空气里的微妙感稍减。空正色,低声与赵江交流起最新的进展和遇到的困难,比如某个安置点的物资被当地小吏刻意拖延,需要九条裟罗的人出面施压;又比如找到的一位老婆婆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拒绝与人沟通,可能需要特殊的安抚。
魈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妖邪残留气息可能导致精神异常”时,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对于清理邪祟,他有着本能的敏感和责任感。
温迪一边听着,一边终于成功偷袭了那颗水信玄饼,满足地咽下后,忽然插嘴道:“不愿意沟通的老婆婆?是不是住在绀田村东头桥洞下的那位?我昨天‘路过’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在断断续续哼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关于雷樱的童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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