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门内传来贺林激烈的反对声,琉璃站在门口本想继续听完。
刚刚马车上,这个贺林听完她的话之后,对她就满满的敌意,该不会要让侯爷杀了她吧!
“你,还不回去,竟敢在此偷听主子谈话!”段磊没好气的瞪了眼琉璃,有贺神医在,迟早会赶走她的。
书房内,贺林见他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竟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着急上火。
“你可知她是端王的人,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不同意她在你身边伺候,这六年来,你遭受了多少算计,又多少次死里逃生,你都忘了?”
“尚无定论!”萧沛手执书卷气定神闲,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尚无定论就是有疑,疑罪从有,总之这样的人不能留。”贺林气愤的走到萧沛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重重拍在桌案上。
“你究竟为何一定要留着她,难不成你看上这小丫头了?”
想到这种可能,贺林心中警铃大作。
“我可提醒啊,你的婚事,府里的老夫人尚做不得主,更由不得你自己,你若对这样一个小丫头动心思,苦的可是你自己。”
这样的出身,便是做丫鬟都会遭人诟病,更遑论做妾室。
“胡说些什么?”萧沛不悦皱眉,清冷的双眸看向贺林,“一个月前我遭人暗算性命垂危,若非她及时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已丧命。
我不过是看她日子过得艰难,在府中又无根无基,调她近身伺候,想让她日子好过些罢了。”
“但愿如此!”贺林别有深意的憋了他一眼,“总之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你是圣上的亲信,你的婚事早有定数,莫要为了一个小丫头毁了你的前程。
我要住后院最东边的那间院子,奔波一天累死了,明日我要睡到日上三竿,谁也不许打扰我。”
话落,贺林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等等!”萧沛忽而想起一事,急忙叫住了他。
“还有事?”贺林转身,见他面色犹豫,不由好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案前,“什么事?莫非和那小丫头有关?”
“你闻闻这个,看看究竟是何香料所制?”萧沛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递给他。
贺林神色骤变,急忙伸手夺过,小心翼翼凑近闻了闻,“难不成有毒?”
可细闻之下,除了淡淡月季花馨香再无其他。
“这似乎并无不妥,你特意拿给我瞧,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并非有问题,反倒是自从有了它,我浅眠多梦之症似乎有所缓解,这帕子香气越发浅淡,你帮我辨一辨,看能否调制出一模一样的来。”萧沛不着痕迹的抽回帕子收回袖中。
“稀了奇了,这些年我各种方法试遍皆不见成效,一方帕子就让你沉疴顽疾不药而愈了?”
贺林满脸不可思议,心中不由对那个小姑娘越发忌惮,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巫蛊之术吧!
此刻被疑操控巫蛊之术的琉璃,早早将自己裹成蝉蛹酣眠入梦。
年关将至,府上各处忙碌,琼华院却是个特别的存在,萧沛托伤赋闲在家,谢绝一切应酬,每日只窝在书房处理公文。
园中下人加起来不过十人,偌大的院子显得尤为冷清。
萧沛在书房办公之时,从不喜人在旁伺候,琉璃也落得清闲。
太阳初升,前院梨树上的冰吊子犹如一个个璀璨的钻石闪烁着七彩的光,美不胜收。
琉璃想起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可吃的,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打草垛上的冰吊子吃的场景,不由心动想要再尝一尝儿时的味道。
她踩着青砖砌的花坛,攀上枯枝掰了一根,塞进嘴里咬的嘎嘣响。
“你在吃什么?”贺林原以为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睡个懒觉,却还是早早醒来。
想到这个行巫蛊之术的小丫头,他还是不放心,决定试探一二。
“冰吊子,你要吃吗?”琉璃转身跳下花坛,只见贺林正别有深意的盯着自己。
她知贺林对她的身世多有忌惮,可是她真的没有恶意,不怕他们怀疑查证,只要不纠结她失忆之事就好。
她无所谓的抬了抬手指向树上的冰吊子道:“这里多的是,贺神医别客气!”
贺林看着她冻得发红发紫的手里握着冰柱,嘴里还咬的咯噔咯噔响,不由身子打了个寒战,满脸嫌弃抗拒。
“好端端的吃它作甚?这如何能吃得?”她果然有问题。
“怎么不能吃了。”琉璃咯嘣又是一口,随手将剩下的扔掉,已经不是儿时的那个味道了。
“你小时候没吃过这个吗?”
“你家里没吃的吗?”第一次听说吃冰充饥的,贺林看着她不禁心生几分同情来。
“啊?你连这个都没吃过,贺神医你可真可怜。”琉璃看着面前俊朗少年脸上的同情和不解,不禁感叹。
果然,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不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从小定是各种规矩礼仪束缚,哪里能像他们一样拥有完整的童年,虽然她的童年也不算太美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