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看着琉璃心虚反驳的模样,沉声道:“如今可后悔了?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当然要查,若奴婢从前做过错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倘若奴婢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能容忍旁人如此栽赃欺辱。”
琉璃目光坚定,缓缓蹲下,漆黑的双眸死死盯住陈意,“老实交代,琉璃原名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岁几何,祖籍哪里,祖上做何营生?族中可有父母兄弟,有无犯罪记录?”
“这个琉璃是谁?”贺林双手环胸下巴抬了抬指向琉璃问道:“和她什么仇什么怨,这是要查人祖宗十八代啊?”
段磊愤愤盯着琉璃的背影,“她就是琉璃,琉璃就是她。”
“她自己的事干嘛问别人,得失心疯了吧?”贺林诧异皱眉,随即双眸放光的盯着琉璃,“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症,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切一切脉。”
“你的身世你问我,我如何得知?我是买花魁,又不是买媳妇,谁管你是哪里的,做咱们这一行,只要姑娘够漂亮,其他的一概不管。”
陈意犹如见鬼似的看向琉璃,心中暗自诧异,这贱蹄子究竟唱的哪一出啊!怎的好似不认得他一般。
他虽心有疑虑却不敢表露半分,故作委屈道:
“你离开胭脂楼后不久,楼里存放户籍花名册的库房失窃,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付之一炬,就连当初买你进楼的傅妈妈也已经死了。”
“当初买下你,是看在你容貌出众,能为我胭脂楼赚大钱,这一年为了培养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钱,付出了多少心血?可到头来钱未赚到,反惹一身骚,我,我找谁说理去啊?”
“那我离开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那般残忍的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琉璃继续盯着陈意问道。
“这,这……”陈意闻言心虚的低下头,浑身不由轻颤起来。
“快说!”琉璃一把揪住陈意的衣襟,眼神狠厉的看向他,“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琉璃放手。”萧沛急忙上前,修长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柔荑微微施力,将人带起身,转而看向一旁的段磊。
段磊会意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陈意的肩膀,将人猛地拽起,又狠狠摔下,“问你话,老实交代。”
陈意痛呼出声,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吓得连连告饶,“侯爷饶命,小的该死,那,那日原是琉璃开苞的日子,小的想这种事便宜了外人,不如……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就……”
“畜生!”段磊忍不住抬脚朝着他的腹部狠狠踹去。
“小的,小的并没有得手,她,她跳窗逃了。”陈意捂着肚子,疼得浑身颤抖。
“原来是你?”琉璃挣脱束缚,抬脚猛踹他,“你个老色鬼,看我不踢死你。”
琉璃一下一下追着陈意要害部位踹,陈意疼在地上连滚带爬,楼里的姑娘们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双眸里闪过仇恨的火焰,她们当中大多数人都遭受过陈意的凌辱折磨,若不是无人撑腰,她们恨不能亲自上去踹上两脚才解气。
“这小丫头发起脾气来挺吓人啊!”贺林张着嘴惊叹不已。
萧沛双眸里满含笑意,“本侯觉得挺好。”
“你什么意思?”贺林诧异的转头看向萧沛,只来得及见他收敛的笑意,和逐渐冰冷的脸。
“对待仇人就该如此。”
“你该不会……”对这小丫头上心了吧!贺林眸光一沉,后面的话并未问出口,转而一脸讳莫如深的看向琉璃。
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萧沛待她似乎有所不同
琉璃喘着粗气,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意,尤觉不解气,又追着补了两脚,这才抬眸看向一旁的姑娘们。
“你们当中可有人认得我,能告诉我,我的原名叫什么吗?”
经过刚刚的事,她们心中对琉璃的恐惧减轻了几分,多了几分感激。
“你自入楼以来,便不与我们多亲近,我们只知你叫琉璃,其他的一概不知。”人群中有人小声回道。
“是,从前的你从不多看我们一眼,总是独来独往,从不搭理我们。”紫衣女子小心翼翼瞥了眼琉璃。
“那我从前住的房间呢,总该有些东西留下吧!可否带我去瞧瞧?”琉璃轻叹一声,这个琉璃人缘是真差啊!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
好在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替琉璃小小教训了一下害她的人。
“楼里的房间本就紧张,有人走就有人来,你的房间早就住了其他人。”紫衣女子解释道:“被卖到这里的,都是家里穷的没活路了,所有用度都是楼里的,你走后房间的东西都被分给了其他姐妹。”
“……”
琉璃一时竟有些感伤起来,若不是她阴差阳错的穿越而来,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世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侯爷,劳您白跑一趟了。”琉璃郁闷的走到萧沛身边。
“这胭脂楼是什么情况,门口摆这许多门神,是不打算做生意了不成?”忽而门口传来一道阴沉微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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