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刚踏出房门,庄名扬立即跟上,看向琉璃的目光不由沉了几分,“义妹她究竟如何?你与义妹关系似乎并非公主说的那般?还有她说的若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发生,此话究竟何意?”
事关国公府的清誉,他必须弄清楚。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出了陆府我再慢慢跟你解释。”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陆宴大概也已经收到消息,在回府的路上,再不走可真要来不及了,她可不想与那个活阎王撞上。
琉璃一边快步朝前院走,一边焦急的看向院外,可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月洞门处,陆宴一袭绯红色朝服,宽大的袖袍被风吹起,高大的身躯带着令人心慌的阴翳压迫之气,快速朝他们走来。
恰在此时,陆宴阴翳的双眸正看向她,四目相对,琉璃心口莫名慌乱,下意识的低下头,嘴里懊恼低咒,“该死,还是给撞上了。”
庄名扬见陆宴走近,感受到身边人气息忽然急促紊乱,他忙抬脚上前一步,用身躯挡住陆宴探究的目光。
“师兄前来探望内人,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名风来迟招待不周,还望师兄见谅。”陆宴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走到二人身前施礼。
“陆大人贵人事忙不敢劳驾,何况我是来探望义妹的,陆大人在与不在又何妨?”庄名扬不吃他这一套,眼睑微垂,漠然的低头整理起袖口,“义母在何处?我们也该回了。”
“你我兄弟二人已有三年多未见,师兄此番回京又得陛下重用,荣升北军执金吾一职,是该好好庆贺一番,择日不如撞日,师兄何不赏脸留下用个便饭再走,岳母已经在饭堂等着了。”
见庄名扬皱眉一副要拒绝的模样,陆宴急忙搬出沈氏,“因着内人的病,岳母多日来愁眉不展,因着师兄归京才有几分喜色,此刻岳母正在饭堂满心期待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师兄不会如此扫兴吧!”
看似留客,实则是在利用沈氏威胁庄名扬,如今邓文馨还在他手里;沈氏更是对陆宴所做之事毫不知情,对他这个女婿满心喜欢;邓文轩已经在陆宴的纵容下,成了个十足的纨绔子。
如今整个邓家都在陆宴手里,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庄名扬冷脸,双眸死死盯住陆宴,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夫君!”邓文馨缓缓走上前,快速扫了一眼庄名扬和琉璃,转头小心翼翼看向陆宴,“夫君,义兄才回京,又刚刚担任执金吾一职 ,想必事务缠身,反正义兄还要在京中待上一段时日,来日方长总有相聚之日,夫君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陆宴眼眸微沉无视邓文馨的说辞,转而似笑非笑的看向庄名扬身后的女子,“女医师的医术果然了得,夫人早上还愁眉不展卧床不起,现下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夫人的病能痊愈,全要仰仗女医师,我该怎么感谢医师才好呢?”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何况诊金庄大人已经给过,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琉璃紧张的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忙压低声音抬手躬身,小心翼翼尽量压低身子,生怕被陆宴发现。
“说起来,本官近日也有些头痛难以入眠,不知医师是否可以为本官号一号脉?”陆宴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翳,紧盯面前的女子。
“抱歉大人,医女专治妇人之病,大人所说之症,恕医女无能。”琉璃面上回答的恭敬,心里却仍不住咒骂:治治治,我恨不能现在就治死你。
“师弟既然身体不适,为兄便不再叨扰。”庄名扬冷冷扫了眼陆宴,不想搭理他,转而看向邓文馨,轻声道:“义妹身体不适,就不必出来相送,自家兄妹何须这些虚礼,医女的叮嘱,义妹要好好遵循才是,今日来得仓促,待义妹身体康复,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嗯!”邓文馨鼻子一酸,郑重点头,“多谢义兄!”
看着面前素未谋面的义兄,还有自己曾经无比讨厌的人,可在自己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却是他们不惜冒险前来相助,她满心的感动,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两位大人,夫人,老夫人已经在饭厅等了,饭菜已上齐,还请大人入席。”蒋英忙躬身上前,不给庄名扬拒绝的机会。
庄名扬见状,转身看向琉璃叮嘱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先回府吧!”
“是!”琉璃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
“且慢!”陆宴抬手挡住琉璃的去路,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今日有劳大夫为内人医治,本官感激不尽,大夫何不一同用了饭再走。”
“这,这不合规矩!”邓文馨心下一紧,赶忙上前一步,紧张的看了一眼琉璃,随即故作傲娇道:“不过一个医女,如何能同咱们平起平坐一道用饭,夫君若要谢她,随便打发些银钱便是了。”
“夫人果然是好了!”陆宴满眼宠溺的看向邓文馨,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如此好的大夫,不知师兄是从哪找来的,不若就让她住进府里,一来方便为夫人医治;二来正好与夫人做个伴,也好纾解纾解夫人心中的不快,病也好的快些;不知义兄可否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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