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见邓文馨被人带走,刚想起身阻拦,却被一旁侍卫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邓文馨消失在视线里。
琉璃领着邓文馨一路走进卧房,转身迅速将门反锁将其他人关在门外,“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你……”
“你?”邓文馨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声音颤抖的开口,“是你!居然是你。”
琉璃不再刻意押着嗓音,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邓文馨,问道:“时至今日你还认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吗?”
见邓文馨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不难猜到她这些时日都经历了什么,想必不只是软禁那么简单,甚至是家暴都有可能。
“是,如你所言,陆宴他就是个烂透了心的人,可我能怎么办?”邓文馨绝望的看向琉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的眼里再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只剩下绝望和悔恨。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父亲一手提拔的,他能有今天的权势,少不了邓家的助力,两家结为姻亲,早就已经割舍不断,我父亲的前程,家族的清誉,甚至全府的性命都在他手里,你要我怎么办?”
三载婚姻,所有的美好转眼成梦幻泡影;她深爱的枕边人,却在无数个夜晚将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满心期待的孩子,竟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原以为自己找到了终身的依靠,到头来才发现那就是个将她推入万丈深渊的刽子手。
她可以不要命,却不能不顾父母家人的性命,和整个国公府的清誉,一旦那些不堪的事被宣扬出去,不只是她,整个国公府都将沦为京都人的笑柄。
所以她不能反抗陆宴,绝对不能!不可以!
“怎么办?当然是反抗啊!你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让整个邓家被陆宴牵着鼻子走?”看着哭成泪人的邓文馨,琉璃眉头紧锁,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无名火。
都这个时候了,她想的却是如何顺从妥协,她才十八岁,往后的人生还很长,难不成要为了这么个烂人耽误一生吗?
“不,不可以!我不要听你的,你走,你走!”邓文馨忽然发疯一般扑向琉璃,将她猛得往门外推,“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指手画脚,若不是因为你,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不要看见你。”
琉璃一时不慎,被她撞的踉跄后退,后背猛的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们没事吧!”庄名扬一直守在门边,里面的争执声尽数落入他耳里,他虽不知两人从前有何过节,却也听得分明,琉璃是真心想要帮邓家,是以他虽满腹疑虑,却终究忍住没有冲进去。
“没事!”琉璃火大的摸了摸后背,抬眸死死瞪向邓文馨,迅速抬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低吼道:“你之所以会有今天,那是你自己眼瞎心盲,爱上这么个人渣,与旁人何干?更与我何干?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是,如今这就是我的报应,你满意了吧!”邓文馨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琉璃见状非但没有安慰,反而冷朝一笑,“时至今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老国公戎马一生为国为民才有今日这般成就,却因为你这个不孝女而毁于一旦,我真替老国公感到悲哀,怎么生出你们这帮混蛋玩意儿。
我和你本无深仇大恨,更无利益冲突,若你这个时候还放不下你那点狗屁不值的脸面,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也省得多受这许多皮肉之苦。”
“我也是闲的,来管你的破事,哭哭哭!哭死你算了。”琉璃转身,猛得拉开房门,转头刻薄道:“到时候你母亲为你哭死,你父亲弟弟下狱,全府上下都跟着遭殃,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府团聚,多好啊!”
邓文馨被激怒,冲着琉璃怒吼,“说得你有多深明大义一样,你不过想借我之手为你自己报私仇泄私愤罢了,琉璃,你是我见过最虚伪的女人,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大话,无非是想救你的情郎,保你自己的小命,你不也在利用我吗?你又比陆宴好多少?”
琉璃心里的小算盘被揭穿,她不仅不觉羞愧,反而快步走到邓文馨身边,笑得一脸欠揍,“总算没蠢死!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你全家死和陆宴死,这很难选吗?”
话落,琉璃蹲下身凑近邓文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开口:“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邓文馨不由瞪大双眸,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谁能想到,在她看似人畜无害的面皮下,竟也藏着这样阴暗的一面,明明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清澈,明明她嘴角的笑是那样的温暖明媚。
她忽然像是抓住琉璃把柄一般,冷笑一声,“我当你是多良善之人,却原来也不过如此,你的这一面,永宁侯他知道吗?”
“每个人都有不愿示人的秘密,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更何况他知道了又如何?”琉璃无所谓一笑。
“你……”琉璃回的坦荡无畏,令邓文馨不由怔愣了一瞬,这一瞬间那些她想要极力掩饰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不堪过往,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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