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似乎知道她今日无人打扰,格外粘人,用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一遍遍舔着她的手指和脸颊,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唔……琉璃,别闹……”沈安安迷迷糊糊地伸手,将整张脸都埋进小猫温暖柔软的肚皮上,深深地吸了好几口,那带着阳光和奶香的气息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心情是连日来未曾有过的松快。
独自用了顿迟来的、清淡的早午膳,她便懒洋洋地搬了张躺椅到院中廊下,身上盖着薄毯,怀里抱着琉璃,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享受着秋日暖阳洒在身上的惬意。
没有需要揣度的圣意,没有紧绷的神经,只有满院竹影摇曳,清风拂面。她几乎要哼出歌来,觉得这才是穿越人士该有的咸鱼生活。
然而,这份闲适在午膳时分被打破了。
采莲和采荷布好了菜,今日小厨房特意做了道她前几日颇感兴趣的清炖鸡枞菌汤,汤色清澈,香气扑鼻。
沈安安也确实觉得腹中有些空了,便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送入口中。
鸡汤的鲜味在舌尖漫开,本是极美味的。可不知怎的,那浓郁的荤腥气顺着喉咙滑下时,胃里突然毫无预兆地一阵翻江倒海!
“唔……呕——”
她猛地侧过身,还来不及用手帕捂住嘴,便将方才喝下的那口汤尽数吐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干呕,直呕得她眼泪汪汪,胸口发闷。
“小主!”
“小主您怎么了?!”
采莲和采荷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住她,一个为她拍背顺气,一个赶紧递上清水和干净的帕子。
沈安安呕得浑身发软,靠在采莲身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脸色有些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没、没事……”她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呕后的虚弱,“许是……许是昨日贪凉,肠胃有些不舒服。”
采荷急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沈安安下意识地阻止,但话一出口,看到采莲和采荷担忧又坚决的眼神,她自己也愣住了。
请太医?
不会吧?!
这么快?!
“小主,”采莲比采荷沉稳些,但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低声提醒道,“您……您的月事,似乎迟了有几日了?”
沈安安猛地抬头看向采莲,原主的记忆和她这几个月刻意记录的生理期在脑中飞速闪过——确实,迟了快五天了!她之前只当是最近劳累,内分泌失调,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采莲和采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喜和激动!
“小主!这、这怕是……”采荷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先别声张!”她抓住采莲的手,力道有些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只是肠胃不适,月事不准也是常有的,万不可胡乱揣测,惊动旁人!”
她目光扫过两个贴身宫女,“尤其是……陛下和太后那边,没有确切消息前,一个字都不许漏出去!明白吗?”
采莲立刻反应过来,郑重点头:“奴婢明白!小主放心!”
她深知这后宫之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秋水居,若消息有误或过早泄露,必生事端。
采荷也连忙捂住嘴,用力点头。
“去,”沈安安稳了稳心神,吩咐道,“悄悄去太医院,请一位……请一位稳妥的、口风紧的太医过来,就说我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
“是!”采莲领命,立刻转身去了。
等待太医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沈安安再也无心用膳,让人撤了下去,只捧着杯温水小口啜饮。
琉璃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安静地趴在她膝头,用那双异色瞳担忧地望着她。
她靠在软枕上,心情复杂难言。
【多子多福】系统……这效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采莲终于领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太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
“小主,这位是太医院的王太医,最是精通妇科千金一科,且向来谨言慎行。”采莲低声回禀。
沈安安点点头,勉力坐直身体:“有劳王太医了。”
王太医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瑾才人。才人凤体违和,容微臣请脉。”
一方丝帕覆在沈安安纤细的手腕上,王太医伸出三指,屏息凝神,仔细诊察起来。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采莲和采荷紧张地盯着王太医的表情。
只见王太医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又示意沈安安换了另一只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安安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良久,王太医终于收回手,站起身来,对着沈安安躬身一揖,脸上带着沉稳的笑容,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恭喜瑾才人!贺喜瑾才人!才人此乃滑脉,如盘走珠,往来流利——是喜脉无疑!胎气稳健,才人洪福!”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喜脉”二字从太医口中确认,沈安安还是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烟花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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