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皇帝连续一个月几乎专宠般的举动,早已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酸的腰,语气带着几分真实的无奈:“我何尝不知?只是……陛下的心意,岂是我能左右的。” 这话半是真无奈,半是习惯性的藏拙。
温玉衡凑近些,压低声音,好奇地问:“姐姐,陛下他……对你是不是特别凶?我听说陛下勤政,威严甚重……”她想象了一下皇帝冷着脸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沈安安被她逗笑了,想起卫褚那张俊美却时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某些时候……嗯,确实挺凶的。她含糊道:“陛下……自是威严的。但只要守规矩,陛下也不会无故责罚。”
三人正说着闲话,品着点心,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和细微的脚步声。
沈安安抬眼望去,只见一行人正迤逦而来。她身后跟着几名宫女太监,排场不小。
沈安安心中暗道一声巧,还是不巧?连忙与温玉衡、茹菲菲一起起身行礼。
“臣妾参见柔嫔娘娘。”
赵婉如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亭中的三人身上,尤其是在沈安安脸上停留了一瞬,脸上随即绽开那标志性的柔和笑容:
“原来是瑾妹妹,温妹妹,茹妹妹。真是好巧,本宫随意走走,竟遇上妹妹们在此小聚。”
她的目光扫过石桌上简单的点心与酸梅汤,笑意更深了些:
“妹妹们倒是好雅兴。看来瑾妹妹近日心情颇佳,气色也愈发好了。” 这话听着是夸赞,却暗指沈安安承宠后春风得意。
沈安安垂眸,恭敬答道:“劳娘娘挂心。今日天气晴好,便约了两位妹妹出来说说话,不敢当雅兴二字。”
赵婉如点了点头,并未离开的意思,反而缓步走进了凉亭。
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在沈安安纤细的腰肢上,语气带着关切:
“陛下连日操劳国事,还能时常驾临秋水居,可见对妹妹是真心爱重。妹妹伺候陛下辛苦,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莫要……过于劳累。”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连温玉衡和茹菲菲都听出来了,两人下意识地低了低头。
沈安安脸颊微热,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顺模样:“多谢娘娘关怀,臣妾省得。”
赵婉如见她油盐不进,依旧是那副怯懦恭顺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转而看向亭外开得正盛的芍药,似是感慨道:“这芍药虽美,却终究不及牡丹国色天香。就如同这后宫姐妹,各有千秋,但能为陛下开枝散叶、延绵皇嗣的,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材。”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沈安安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若有若无的压力:“瑾妹妹得陛下如此眷顾,想必……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了吧?也好让太后和陛下安心。”
沈安安抬起眼,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与羞窘:“娘娘说笑了……子嗣之事,乃天意,臣妾不敢妄加揣测。一切……但凭天意罢了。”
赵婉如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确实不像是有孕在身,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切了几分:“妹妹年纪尚轻,不必着急。只要尽心伺候陛下,福气自然在后头。”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温玉衡拍了拍胸口,小声道:“可算走了……柔嫔娘娘说话,总是让人提着心。”
经此一遭,三人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兴致,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了。
沈安安回到秋水居,屏退了宫人,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烛。
她抱着已经长大一圈、愈发圆润的琉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柔软顺滑的皮毛。
小家伙舒服地窝在她怀里,发出响亮的“咕噜”声,一双异色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真正的琉璃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殿内异常安静,没有了那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龙涎香气,也没有了翻阅奏折的细微声响,更没有那人在身旁时,即使不言不语也存在的存在感。
沈安安将脸颊埋在琉璃温暖蓬松的毛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阳光和猫草的味道。
“琉璃啊,”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慵懒,“今晚终于只有我们俩了,可以睡个安安稳稳的觉了。”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伴驾”,饶是她有系统暗中调养身体,精神上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那种时时刻刻需要揣测圣意、谨慎应对、甚至连睡姿都不能太放肆的感觉,着实消耗心力。
今夜,皇帝被前朝政务绊住,传话不来。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天降甘霖。
她不必再强打精神应对,不必再担心半夜被揽入怀中,不必再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却自己心跳如鼓……
她可以肆意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可以抱着琉璃睡到四仰八叉,甚至可以……偷偷从系统空间里拿点零食出来,就着月色享受!
想到这里,沈安安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连带着腰间那点熟悉的酸软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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