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啊!有本事你就去告!”叶明德一屁股坐在堂屋唯一一把像样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警察来了正好,我们就说你们欠钱不还!看看警察管不管!”
王秀芬还想争辩,李桂花已经指挥着柱子和他那两个本家兄弟,开始堂而皇之地安家了。
他们把堂屋里碍事的东西往角落一推,铺开铺盖,竟然真的打算在这里常住!
柱子甚至还从怀里掏出几个冷馒头,分给那俩兄弟:“先吃点垫垫,等会儿让亲家母给咱们做饭。”
“做饭?”王秀芬尖叫,“我凭什么给你们做饭?!”
“不给我们做饭也行。”李桂花慢悠悠地说,“那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这是你们家,东西也是你们家的,我们吃点喝点,不算过分吧?”
说着,她径直走向厨房。
王秀芬想拦,却被叶明德挡住。
厨房里很快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李桂花一边翻一边大声嚷嚷:“哟,还有半袋白面呢!这罐猪油也没吃完!这腌菜闻着不错!”
王秀芬心疼得直抽抽,那可是她攒了小半年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炊烟和饭菜的香味。
李桂花还真是不客气,把王秀芬厨房里那点存货全拿出来了。
白面烙了饼,腌菜炒了鸡蛋,甚至还找到了小半块腊肉,切了炒菜!
堂屋里,柱子和他那两个兄弟已经盘腿坐在铺盖上,等着开饭了。
许建国躺在床上,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三天的正骨治疗让他现在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
王秀芬想冲进厨房阻止,被叶明德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又嚎哭起来:“没天理啊!强盗啊!抢到家里来了啊!”
李桂花端着烙好的饼和炒菜从厨房出来,看都没看地上的王秀芬一眼,直接放在堂屋的小桌上:“来,吃饭!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柱子三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吃相难看极了,吧唧嘴的声音老远都能听见。
王秀芬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抢,又被叶明德挡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外人把她家的存粮吃个精光,心里那个恨啊,比被赵老大夫正骨时还疼!
“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王秀芬哭喊着。
“逼死你们?”李桂花嘴里塞着饼,含糊不清地说,“亲家母这话说的,我们就是吃几顿饭,怎么就叫逼死你们了?
当年叶枝在我们家,可是天天干活还吃不饱呢!我们这不比她强?”
堂屋里的动静,许知行和叶枝在老屋那边听得一清二楚。
叶枝坐在床边,许知行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让他们闹。”
“让他们就这么住下去?”叶枝咬了咬唇。
“住不了多久。”许知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爸我妈这些年霸道惯了,也该有人给他们点教训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王秀芬又发出一声尖叫:“你们干什么?!那是我留着过年吃的!”
接着是李桂花满不在乎的声音:“过年还早着呢!先吃了再说!哎,柱子,去地窖看看,说不定还有存货!”
这一夜,许家老宅灯火通明。
李桂花毫不客气地点了王秀芬攒了许久的煤油灯,堂屋里吵吵嚷嚷,吃吃喝喝,一直到半夜。
许建国和王秀芬被逼到里屋,门从外面被叶明德堵着,想出去都出不去。
王秀芬哭了一夜,许建国则在床上长吁短叹,骂完叶家人骂许知行,最后连自己都骂上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厨房里又传来动静。
李桂花早早起来,把王秀芬厨房里最后一点玉米面翻出来,熬了一大锅糊糊。
她还找到了几个鸡蛋,全煮了。
王秀芬听到动静,冲进厨房,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们……你们这是要吃绝户啊!”
“亲家母别说得那么难听。”李桂花搅着锅里的糊糊,“我们这是帮你们清清库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滚!你们都给我滚!”王秀芬终于爆发了,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打人。
叶明德和柱子立刻围了上来,一把夺过扫帚,反而把王秀芬推了个趔趄。
“怎么,还想动手?”叶明德阴着脸,“我告诉你王秀芬,今天这饭我们还就吃定了!不光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天天在这儿吃!吃到你们给钱为止!”
王秀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这些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啊!”
她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不少人围在院墙外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进来劝架。
昨天许知行的广播之后,村里人对王秀芬那点同情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看她被亲家整治,反而觉得解气。
“活该!让她以前虐待叶枝!”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叶家这帮人也不是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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