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一过,林场彻底浸在盛夏的热浪里,却藏着满处清凉。银杏树枝繁叶茂,撑开的树冠像把巨大的绿伞,细碎的阳光透过叶片缝隙,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樱桃树的青果长到了指甲盖大小,裹着层细细的绒毛,藏在绿叶间;凉棚旁的向日葵早已超过小砚的身高,花盘朝着太阳,金黄的花瓣像撒了把碎阳光;腊梅树苗也抽了不少新枝,叶片绿得发亮,在风里轻轻晃。八块小木牌被树叶遮了大半,只有“2029年春,新芽证约定”的字迹偶尔露出,沾着片飘落的银杏叶,像给木牌别了枚小徽章。
小砚前一晚就把捕蝉网、小水桶和西瓜图案的小扇子塞进背包,睡前趴在空调房里翻《昆虫百科》:“明天去林场肯定能抓到蝉!还要给向日葵浇水,看看小樱桃长没长大!”苏晚帮他把防晒霜和驱蚊贴放进侧兜,又往保温箱里塞了冰镇西瓜和酸梅汤:“中午太阳毒,要记得涂防晒霜,酸梅汤揣在怀里,渴了就喝一口,别中暑。”小砚点点头,在画本上画了只振翅的蝉,旁边写着“林场的夏天吵吵的”,还特意给蝉画了对透明的翅膀,说这样蝉就能飞得更高。
车子刚拐进林场路口,小砚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蝉鸣,透过车窗看见向日葵的金黄花盘,立刻拍着玻璃喊:“向日葵开花啦!比我画的还好看!”车子停稳后,他拎着捕蝉网就往向日葵丛跑,路过樱桃树时,踮着脚够树枝:“小樱桃,你又长大一点啦!”念念跟在后面,手里捧着装酸梅汤的杯子,小声说:“咱们先给向日葵浇水,再去抓蝉好不好?太阳太晒,先让花儿喝饱水。”
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修枝剪、水管和野餐垫——夏天树枝长得快,要剪掉过密的枝条让阳光透进来,还要给树苗浇足水,野餐垫铺在凉棚下,方便休息。“给向日葵浇水要浇到根部,别浇在花盘上,会把花粉冲掉。”林深拿着水管示范,水流顺着花茎渗进土里,地面很快湿了片,张廷硕则握着修枝剪,轻轻剪掉银杏树上过密的细枝,小砚跑过来帮忙递工具,眼睛却直盯着树枝上的蝉:“叔叔,你看那有只蝉!等我浇完水就去抓它!”林深笑着说:“先帮向日葵浇完水,再去抓蝉,不然花儿要渴坏了。”
兰梦绾把画本、彩铅和相机放在凉棚的石桌上,又从保温箱里拿出酸梅汤,倒在带盖的杯子里——冰镇酸梅汤喝着解暑,还能开胃。苏晚则蹲在樱桃树下,仔细看青果的长势,指尖轻轻碰了碰果实:“比上周又圆了点,再过几周就能变红了。”她还在樱桃树周围铺了层碎木屑,防止杂草长出来抢养分。
小砚学着林深的样子,握着小水壶,给每棵向日葵都浇了水,水流顺着花茎往下淌,他盯着花盘里的花蕊,小声说:“小向日葵,快长啊,等花盘熟了就能吃瓜子了。”浇完向日葵,他举着捕蝉网就往银杏树下跑,念念帮他拿着小水桶,两人盯着树枝上的蝉,屏住呼吸慢慢靠近,蝉“吱呀”一声飞走,小砚也不气馁,笑着追上去:“下次肯定能抓到你!”张廷硕则教小砚认蝉蜕:“你看树干上这个空壳,就是蝉褪下来的皮,它能入药呢。”小砚小心翼翼地把蝉蜕放进小盒子,说要带回家给爷爷看。
中午的太阳格外烈,蝉鸣也更响了,几人坐在凉棚下休息,石桌上铺了野餐垫,摆着切好的西瓜、酸梅汤和绿豆糕,西瓜的清甜混着酸梅汤的酸甜,特别爽口。小砚捧着西瓜块啃,汁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苏晚帮他擦干净:“慢点吃,西瓜还有很多,别噎着。”林深则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指着去年夏天的向日葵说:“你看,去年的向日葵才到你腰,今年都比你高半个头了,你和向日葵一起长大呢。”
下午的风带着点热意,吹得树叶“哗啦”响,向日葵的花盘跟着太阳转,偶尔有蜜蜂落在花蕊上采蜜。小砚和念念在树林里追蝉,把抓到的蝉放进小水桶,还比赛谁抓的蝉更多;林深和张廷硕给所有树苗都修了枝,又用水管把树叶上的灰尘冲掉,让叶片更鲜亮;苏晚则把小木牌上的落叶和灰尘擦掉,让“初雪守约定”“新芽证约定”的字迹重新变清晰;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金黄的向日葵、追蝉的小砚和念念、林深修枝的样子拍了好多照片,还特意拍了小木牌旁的蝉蜕,打算贴在《林场的四季约定》相册里。
张廷硕在八块旧木牌旁插了新的小木牌,上面写着“2029年夏,蝉鸣续约定”。小砚跑过去,把刚画好的蝉画贴在木牌上,又用黄笔画了片小小的向日葵花瓣,歪歪扭扭的线条透着夏日的热闹。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橘红色,蝉鸣渐渐轻了,几人才收拾东西返程。小砚的小水桶里装着三只蝉和几片蝉蜕,他说要把蝉带回家观察,明天再放回林场;念念的画本上画满了向日葵和蝉,每幅画旁都标了时间,“下午2点的向日葵”“躲在树叶后的蝉”;兰梦绾的相机里存满了夏日林场的照片。林深把修枝剪和水管收好,张廷硕则帮苏晚把保温箱放进车里,几人的脚步踩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串串浅印,从凉棚一直延伸到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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