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离河岸时,阳光还带着清晨的柔和,可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渐渐收紧——黑桃A配红色骷髅,这标记太扎眼,不像是普通仇杀会用的符号。赵雷坐在副驾,反复看着局里发来的现场照片,眉头拧成疙瘩:“苏队,你说这骷髅头会不会是某个帮派的新标志?之前鹰盟和蛇眼都没见过这种图案。”
火狐狸在后座翻着平板电脑里的卷宗,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旧案记录:“我查了近五年的涉黑案,只有十年前有个叫‘鬼手赌坊’的组织,会在赌债缠身的死者身上留扑克牌,但当时他们用的是红桃K,而且早就被端了,头目‘鬼哥’至今在逃。”
“鬼手赌坊?”我脑子里闪过模糊的记忆,好像在刚入警时的培训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他们是靠放高利贷和地下赌局为生的吧?据说手段很狠,欠赌债的人要是还不上,要么断手断脚,要么就被沉江。”
“对,”火狐狸调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是个昏暗的地下室,墙上贴着扑克牌海报,“当时我们端掉他们的赌坊时,现场搜出了二十多本高利贷账本,还有三把沾血的砍刀,可惜鬼哥提前跑了,只抓到几个小喽啰,后来那些人刑满释放,也都没了消息。”
说话间,警车已经到了城郊的案发现场——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周围用蓝色铁皮围起来,铁皮上满是涂鸦和锈迹。辖区民警已经拉起警戒线,看到我们来,立刻迎上来:“苏队,死者是被人发现躺在地基坑里的,发现者是个来捡废铁的大爷,吓得差点心梗。”
我戴上手套和鞋套,跟着民警走进工地。地基坑里积着昨晚的雨水,死者侧卧在泥水里,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长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右手紧紧攥着那张黑桃A扑克牌,牌面边缘被指甲掐出了裂痕。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死者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被泡得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死亡。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法医老陈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镊子翻看死者的指甲,“指甲缝里有少量油漆碎屑,应该是生前和凶手搏斗时抓下来的,而且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只有手腕这一处致命伤,凶器应该是锋利的刀具,比如匕首或者美工刀。”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我蹲下身,盯着死者脸上的污垢,试图看清她的长相。老陈摇了摇头:“身上没有身份证和手机,口袋里只有一个空的口红壳,不过我们已经提取了死者的指纹和DNA,送去技术科和失踪人口数据库比对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赵雷走到地基坑边缘,蹲下来查看地面,手指在泥地上划了划:“这里有两组脚印,一组是死者的高跟鞋印,另一组是男士运动鞋印,鞋码44码,鞋底有耐克的标志,而且脚印很深,说明凶手体重不轻,大概在一百六十斤以上。”
火狐狸则绕着工地外围查看,突然在铁皮围栏的一个缺口处停下:“苏队,这里有动静!围栏上的油漆被蹭掉了一块,而且地上有几滴血迹,应该是凶手带着死者进来时,死者挣扎着抓挠围栏留下的。”
我走过去,看到围栏缺口处的铁皮上有几道划痕,划痕里还残留着几根黑色的头发,和死者的发色一致。“把血迹和头发都装起来,送去技术科比对,”我指着缺口外的小路,“这条小路通向哪里?有没有监控?”
“小路尽头是城郊的菜市场,”辖区民警递过来一张地图,“菜市场门口有个治安监控,但小路中间有一段没有监控,凶手很可能就是从这里把死者带到工地来的。”
“立刻去菜市场调取监控,重点查昨晚七点到十一点之间,有没有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和穿耐克运动鞋的男人经过,”我对着赵雷说,“另外,走访一下菜市场周围的商户,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两个人。”
赵雷应声离开后,我又在工地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没再发现其他线索。回到警车上,刚要给技术科打电话问死者身份的事,手机就响了,是小王打来的:“苏队!死者身份确认了!她叫林小美,今年二十五岁,是市区一家酒吧的调酒师,三天前她的家人报了失踪,说她下班后就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而且我们还在她的社交账号里发现,她最近一直在和一个叫‘黑桃K’的人聊天,聊天记录里全是关于赌债的内容,最后一条消息是她昨晚七点发的:‘我真的没钱了,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黑桃K?”我心里一紧,“这个‘黑桃K’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吗?IP地址在哪里?”
“IP地址是虚拟的,查不到具体位置,”小王的声音带着无奈,“而且这个‘黑桃K’的社交账号是新注册的,资料里什么都没有,只发过一张扑克牌的图片,就是死者手里攥着的黑桃A,背面也有红色骷髅头。”
挂了电话,火狐狸突然开口:“苏队,你说这个‘黑桃K’会不会和当年的鬼手赌坊有关?毕竟鬼手赌坊用扑克牌做标志,现在又出现了黑桃A,而且都和赌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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