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的爪子在集装箱底板上划出三道血痕时,我正捏着那盘录音带发抖。这畜生突然对着暗格狂吠,獠牙撬开块松动的木板,下面露出层黑色橡胶——和三年前包裹父亲“尸体”的防水布材质完全相同。
“然然,影影,听爸爸说。”录音带的杂音里混着海浪声,“蛇堂的双生计划,是要让你们成为彼此的影子。”火狐狸突然用鼻尖顶开我的手心,露出腕上的疤痕——是小时候被生锈的铁门夹的,此刻在集装箱的阴影里,竟和苏影后颈的疤痕重叠成同一个形状。
码头的浓雾突然漫进集装箱,带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火狐狸突然炸毛,红毛在雾里像团跳动的火焰。我追出去时,看见雾中有道影子正往吊臂方向跑,穿着和我同款的警服,背影在雾里忽明忽暗,脚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和我的步频分毫不差——连紧张时会踮脚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别跑!”我掏出父亲的五四式,枪身的刻痕硌得掌心发麻。雾中的影子突然转身,脸上的血痕和我刚才被苏影划伤的位置完全相同,只是左眉骨多了道疤痕,形状像只展翅的鹰——和李警官胳膊上被五角星覆盖的蛇眼纹身正好互补。
“我不是跑。”他突然扯掉警帽,露出和我同款的板寸,“是在等你。”火狐狸突然扑过去,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这畜生从不会对敌人犹豫,除非对方身上有父亲的气味。
吊臂的控制室突然亮起灯,里面的人影正在摆弄操纵杆。火狐狸率先冲上去,爪子在铁锈上划出火星,露出下面的油漆——是警校靶场的藏青色。我踹开门的瞬间,看见控制台的抽屉里摆着两顶警帽,帽檐的磨损度完全一致,只是其中顶的内衬绣着个极小的“影”字。
“1989年的冬天,你爹把我们抱进这个码头。”雾中的影子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掌心的温度比常人高半度,和父亲发烧时的体温一模一样,“他在吊臂上刻了句话,说等你们看懂了,就知道谁是自己人。”火狐狸突然对着吊臂的钢缆狂吠,缆绳上的锈迹被磨掉块,露出刻在金属上的字迹:“双蛇噬尾,鹰在其中。”
控制室的电台突然滋滋作响,传出李警官的声音:“苏然,小心双生的第三个替身。”火狐狸突然对着雾中的影子龇牙,这畜生的尾巴尖指向他的后腰——那里的警服口袋露出半截青铜蛇牌,鳞片比校长的多了道刻痕,正好补全苏影蛇牌上缺失的部分。
“李叔叔在撒谎。”影子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的朱砂痣和我胸前的位置完全相同,“他胳膊上的蛇眼纹身,被五角星盖住的部分其实是颗红宝石。”火狐狸突然叼来他掉在地上的证件,照片上的人明明是我,名字却写着“苏影”,签发日期是三年前父亲“坠楼”的第二天。
码头的雾突然散去,露出停在岸边的摩托艇,船身上的编号被刀刮过,残留的痕迹能拼出“307”——和307次班车、货运专线的编号完全一致。火狐狸突然跳上摩托艇,爪子在座位下扒出个铁盒,打开的瞬间,我看见两本一模一样的日记,字迹都是父亲的笔迹,只是一本写着“然然的成长记录”,另一本标着“影影的训练日志”。
“他们每周给我注射记忆提取剂。”影子突然指着日志里的插画,是个红毛狗叼着弹珠的图案,“这是你五岁时丢的那颗,火狐狸找了三天三夜。”火狐狸突然用脑袋蹭他的手背,这畜生的耳朵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腕,那里的表链磨损度和我戴了十年的电子表完全相同。
摩托艇的引擎突然启动,自动驶向雾中的货轮。火狐狸对着货轮的甲板狂吠,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的铭牌写着“林医生”——小满妈妈的照片此刻正夹在我的日记里。“她是蛇堂的‘药师’。”影子突然翻开日志的最后页,“负责调配替身的记忆药物,你爹当年假死的心脏停搏药就是她配的。”
货轮的仓库里堆满了玻璃罐,里面泡着各种器官标本,标签上的编号从“1”排到“22”——正好对应鸽信上的数字。火狐狸突然对着编号“7”的罐子狂吠,里面的心脏标本上插着根细铁丝,材质和灰鸽子腿上的完全相同。“这是赵四海的心脏。”影子突然用指甲划开罐底,“三年前他不是失踪,是被活生生摘了器官。”
仓库的冰柜突然发出嗡鸣,火狐狸跳上去用爪子扒开柜门,里面冻着具少年尸体,脸上的五官被硫酸腐蚀过,却能看出左眉骨有道疤痕——和苏影的完全相同。“这是第一个失败的替身。”影子突然从尸体口袋里摸出个弹珠,和我当年丢的那颗一模一样,“他们说,不合格的影子就该被销毁。”
货轮的广播突然响起,是小满的声音:“苏然哥哥,医务室的地下三层有间记忆室!”火狐狸突然对着通讯器狂吠,我看见屏幕上的小满正用拐杖顶住个穿警服的人,那人后颈的蛇形纹身没有翅膀,却在七寸的位置刻着个“V”字——和内存卡里负责转运“货”的标记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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